吴韪盯着这首诗看已经接近半柱香了。
作为京中二豪之一,吴韪在文学上的造诣在当世绝对是首屈一指。
但是今天,他的心有些乱了。
这首诗
说真心话,吴韪越看越觉得神清气爽,越看越觉得心旷神怡,这样的诗,你让我批注?
吴韪觉得自己有些不配,这不是吴韪妄自菲薄,文人相轻,但是自知之明绝对是有的,有些东西你一看就知道自己根本比不过,就没必要贻笑大方。
“你愣着干嘛?”田震华见吴韪坐在那里发呆快半柱香了,不免有些不耐烦。
吴韪没有在第一时间搭理他,而是看着眼前的诗句,抬头瞥了一眼田震华,然后低头继续品味。
“刘忠磊是谁?”吴韪皱着眉发问。
刘忠磊这个名字吴韪压根没听过,这是从哪冒出来的?
“娱乐圈里的一位导演,挺有意思的一个人,怎么?”田震华没想那么多,想了半晌,终于想到了刘忠磊,当日与刘忠磊相谈甚欢,谈吐举止都很有礼数,只是出身有点可惜了。
“戏子?”吴韪脸上微微一惊,他看着田震华满脸孤疑,“你没骗我?”
“骗你对我有好处?”田震华沉声道。
“那有意思了。”吴韪轻笑一声,他抽出手里那张写着赏牡丹的纸,递给田震华道:“你来品味品味。”
田震户脸上露出疑惑,但也顺势接过纸,“什么意思?”
“你看吧。”
吴韪笑了笑,不做声,低头继续批注文章,他不准备发声了,他知道,田震华看到好诗之后的反应绝对比自己夸张。
果然,田震华半信半疑的看完整首诗的时候,他沉默了。
同时他也相信,这首诗不只是自己看了会沉默,天朝所有人看了都会沉默。
田震华沉默了良久。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两柱香的时间过去了。
田震华依旧在沉默。
不是田震华故作深沉,而是作为一个对文学有研究的人,看到这首诗都会被震惊到。
看上去是一首简单的七言,也能读懂里面的意思,可越看越觉得这首诗句里那对仗工整,意境深远的感觉。
直到吴韪批注完所有诗,田震华还在沉默。
良久。
“唉。”田震华叹了口气,然后眼神里带着睿智,“要说刘忠磊此人颇懂礼数,谈吐举止也很大方我相信,但能做出这样的诗句,我却是不信的。”
“我也不相信一个戏子的头头能做出这样的诗。”吴韪耸肩,随手递出两张纸,“诺这是剩下的诗里,我觉得还不错的。”
田震华听到吴韪有些刺耳的话,皱皱眉,有些严肃道:“不要戏子戏子的叫,封建思想都过去多少年了,怎么还抱着老眼光看待新社会?”
“嗯。”吴韪也知道自己有些失态,他罕见的没有否认田震华的话,脸上同样有些严肃的点点头。
失态了,吴韪默默闭眼,主要是反差太大了,这样的诗句,唉!
自己的老朋友有些固执,但是有时候看,他的固执还是有些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