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泽还是低着头,丝毫不为所动的样子,但还是开了口:“陛下,这,戚言啊,当初就是陛下亲自给招进宫的。
想必当初,你便有了要培养此人的意思。只是现在,陛下忽然发现这戚言其实不是戚言,而是戚姑娘。
戚姑娘呢,胆略过人,才华出众,但是她却是女子之身,扮为男子。如此,想要把她培养成臣子入朝为官便是不可能了。
可是,巾帼不让须眉,这般的才华,陛下又不想错过这样好的一个机会。再加上如今,她自请为陛下培养才子,这说起来是将功补过,但是这却是戚姑娘自己提出来的。
以姑娘的胆略卓识,她绝非如此鲁莽之人,所以,陛下觉得她是在图谋什么,心存不轨。这般猜测,老奴说的可对?”
这一番言谈,让余帝忍不住多看了李泽一眼。多少年了,已经多少年,没有听过这老家伙说出这样的言论了。
素来都有人问什么人最了解帝王,当初他也曾就这个问题询问过贵妃。贵妃给出的答案与旁人都不同。
她说最了解皇上的不是他的儿子也不是后宫那些嫔妃。而是他身边陪伴的最久的人。
那时候,他还有些半信半疑,但是贵妃又说,伴君如伴虎。这些可以陪着皇帝的老人都是最精明之人,他们知道皇帝的心思,善于揣度人心,不然,他们也不可能伴君这么久。
有时候这些人可以成为好的助力,有的时候却也会是帝王最大的致命点。如何可以把这些人收归己用,最关键的一点便是要知道,让他们也会开口说话。
李泽不是他跟着他最久的人,却是他最信任的人。这个人啊,想当初还是栖儿送过来的。
如今听着他这般了解自己的心思的一番言语,余帝还是忍不住感叹,贵妃所言,还真是有理啊。
“你倒是看得起那个丫头。”
李泽依旧低着头,漫不经心,仿佛是在跟一个老朋友唠嗑似的,“老奴只不过是与皇上一个看法罢了。何来看得起与否呢,况且”
这说话也是这般绕来绕去,余帝最近还真的是被绕怕了,想着听到着老奴也在卖关子,还真是气的不行,“况且什么?”
说起来何人最了解皇帝的脾气,那还真的是太监。嗯,对,就是现在的,我们的李大总管李泽啊。
看得出皇上现在是真的怒了,他这才不急不缓地将后半句话给说完,“况且,单论这姑娘的身份,便足以让皇上抛却所有的顾虑了。”
身份?“哦,你是指,她是云昭的弟子吗?可是,难得你刚才没有听到那丫头说,云昭可是坑她,才把她收到麾下的。
且不说这些是真是假,单单看这丫头一副表面恭敬实则放荡不羁的性格,便知啊,又是一个不服管教的。”
余帝这里用的是又,至于第一个嘛,不用想便知道说的是御王。
那个祖宗啊,还真的是陛下的克星,若非知道他并不是陛下的亲生儿子,李泽都要怀疑,陛下是不是想要把人给拐走,就这般留在他们北渝,不让回去了。
哎,他这是又在想什么呢,这陛下啊,修身养性了这些许天,本来以为最近可以清闲一段时间的。没想到啊,如今竟然又给宫中招来了一个祖宗。
偏偏啊,这个祖宗还有可能与他的先主子有关系,所以啊,他这老大总管的活,不仅不能卸下担子,如今啊,反而是愈加重了。
但是,他却并不觉得累,因为多少年了,他修养的时间太久,以至于都忘记了,什么才是真正的活着啊。
“云昭大师坑她与否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确实与云昭大师相识且关系还很是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