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顾四下,并无他人,季衡也不知道面前羸弱的姑娘,是如何在这偌大的侯府绕到这处地方来的,再往前走就是侯府侍卫和护军的演武场,来往全是军中精壮男子。
看看扶着暗红柱自,略显惨白的小姑娘,略微叹了口气,趁着她还意识不清醒,快速抱起送到房间里去,再叫来丫鬟婆子。
低头弯腰就托起了轻飘飘软绵绵的姑娘,而这刚才还上气不接下气姑娘,此时还有力气往他怀里钻,看着年纪确实不大,也有十一二岁,还像个讨吃食得孩子,紧紧的靠着前襟,一点危险意识都没有。
秦桑见眼前人时,是迎着光的,只能看清楚一个穿玄色衣服的高大身影,突然被抱起来,意识又恍惚了一下,身子到是轻松了不少,就连寒冷都褪去了。
于是秦桑就开始贪恋起来,也顾不上礼义廉耻,这人像一座山一样的稳靠,风吹过来的时候让她厚着脸皮往他怀里靠,紧紧捂着肚子,任凭这人带走,此时她想着这人就是给她卖了也是后话了。
季衡没敢走太远,选了最近的客房,将瘦小的姑娘放进去,还有要事在身,且他仁至义尽,男女大防该守还是要守的,何况他已经有一个“小烦人精”的未婚妻了。
“你,别走,好不,好,求你”
打一脱离舒服的怀抱,粘上了凉丝丝的丝被,秦桑浑身凉的颤抖,慢慢的蜷缩起来,像刚刚脱离母胎的幼鸟,执着的不想放开刚才的那丝温暖,泪水汗水糊住了头发,糊湿了眼睛,她已经看不清那人,但本能的不想让他离开,死死的抓着衣摆不松手,不想一个人留在这里,还有一丝理智在吐槽这将军府冬日怎么不知道将这丝被换成棉的,或者屋子里生点碳火,冷的的跟冰柜一样。
“我已派人去前厅,一会儿丫鬟婆子就来,姑娘放心,这是侯府的客房,很安全”
男人沉稳的声音入了耳朵,秦桑觉得小腹都没有那么痛了,然而双腿间的热流,稍稍让她清醒了两秒钟,注意力集中起来。
她没办法再贪恋那丝温暖了,她秦桑,丢脸丢大发了,来月事来人家侯府来了,这是要血溅侯府啊,还蹭人家一床,惨白的脸直发烫,烫的她头晕眼花的手里的衣袍都拽不紧了,迷迷糊糊中她又开始胡思乱想,想到明天京城传言丞相家嫡女血溅定威侯府的场景,唉,她又凭一己之力养活了一票天桥底下说书的,带动了说书行业的发展。
“在下告辞”
话音落毕,秦桑就昏过去了,直到恍惚间有人喊她,她才清醒过来,醒来时已经在自己水渊阁的金丝楠木的大床上,房间里银丝碳烘的暖暖的,旁边的清念和清月正在床头守着自己,被子里还有三四个汤婆子,舒服的不得了,一瞬间她还以为自己又穿到刚来的那个时候了,直到腰腹酸胀,小河淅淅,提醒了她。
“现在几时了,我睡了多久”
小腹隐隐作痛,让她根本就忽视不了这完蛋的身体,简直虚的不行,然而对于清念和清月这确实是喜事,自古以来女子来初潮便是大事儿,尤其是在钟鸣鼎食之家,两个丫头脸上都是喜气洋洋的。
“小姐,您总算醒了,已经两个时辰了,口渴吗?这里有姜丝红枣枸杞茶,刚刚煮开的,这会子温度刚好,快快喝下”
秦桑扯了扯锦被,手指不停的打圈装作不知道的身体状况样子,一脸傻兮兮的,故作生气的问
“你们没良心,我都差点见阎王,都不心疼我了吗?一个两个的脸上还笑嘻嘻的,枉我对你们这么好,一点都不关心我”
秦桑矫情的撅着嘴,眼泪汪汪的扭头过去,一副姑娘受委屈的样子,心里却吐槽自己实在做作。
“好小姐,您来好事儿了,因着前些日子落水,所以疼些,夫人已经让大夫给您瞧过了,等下一次就好了。。。。”
清念见自家小姐还一副懵懂难受的样子忍不住小声的解释,怕吓到刚来月事的姑娘,这是女子人生的必经之路。
“就是小姐啊,这是好事啊,小姐今日起就是大姑娘了,就能梳更多好看的发髻了,你不知道夫人赏了整个水渊阁上下呢,现在人人都为小姐来了喜事高兴,就连侯府的二夫人都是派了贴身的大丫头送了补品”
清月不说则已,一说惊人,秦桑脸都要绿了,你才是大姑娘,你全家都是大姑娘,老娘过了年才十三岁,放在现代还是个六年级的小学鸡,她就来了个姨妈,在侯府丢脸就算了,自己家里还敲锣打鼓的四处宣扬,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是横着从侯府出来的?
“停,打住,把茶拿来,我口渴了,那个清月你先去厨房帮我备一些吃食,再准备一碗奶酪茶,放了温热,再拿过来”
感觉到下面小河流水哗啦啦,秦桑浑身没力气,先打发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清月去厨房再说,她留在这里只会让自己更加头疼,想起自己在侯府的光荣事迹,心里直打鼓,恍惚间那黑色的高大身影,现在才开始后怕那个男子是谁!能在侯府里行走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