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曷别过卖浮元子的老伯,刻意在街道上游走,确认无人跟踪他后方走进胡同内,他在错综复杂的胡同内穿插,走了许久,周围兀的豁然开朗,若是不熟悉路线之人,定在胡同中迷了路,根本找不到此院落。
“参见陛下。”
李曷摆手,让他们退下,他们都是李曷培养的暗卫,身手了得,嘴巴也是紧得很,能得他们保护之人,其身份定然不凡。
李曷推开院门,门内摆设简易朴素,除了四周盛开的繁花给院子添了份生气,其他倒看不出来院中有人居住。
夜已经深了,屋内的烛光闪烁,显然还没睡下。
院门被打开惊动了屋里人,一位身穿侍女服侍的女子走出门,看到来人,赶忙行礼。
“紫鹃,是谁深夜造访?”
女子的声音从屋内传出,婉转动听,李曷嘴角轻咧,面含微笑,只有在她这,他才会露出如此笑容。
但他并没有走进内屋,纵然他是帝王,可也有他得不到的东西,比如屋内的女子。
门就在那里,随时可以进,然她的心门已经关闭,他再也进不去了,可是,他们的儿子如此有出息,他想第一时间同她分享。
林婉儿见紫鹃没有回话,以为是出了何事,披了件外衣赶忙出门查看,见到来人,她的眉眼含怒,脸色兀的生冷,“你来此地做何?”
李曷无奈,自从他把林婉儿请到此地安居,他便没再出现在她面前,他深夜多少次驻立在她门外,可从不敢推开那道门。
侍女识相的退下了,让本来就静谧的小院越发的安静。
“婉儿,我此趟过来就是想要同你说个好消息。”
“……”
“阙儿快回来了,他如今可有出息了,他实现了几百年我们都未能实现的壮举,他把突厥打压得投降啦,这突厥一直都是我的心病,如今我的心愿也了了一半了。”
“你的心愿?是啊,你为了你的心愿什么不能牺牲?”
从始至终,他李曷可不就是为了他的理想而活,别人的苦乐他何尝关心过?就算这几年她在市井中听到不少赞扬李曷的话,不可否认,作为皇帝他的确称职,可是,对于她来说,他的心太狠了。
“我知道是我负了你们,但我这么做也是为了阙儿好。”
林婉儿听到李阙没事,心中的担忧方可稍稍放松,虽然她时常有收到关于李阙消息的信笺,但从李曷的口中知道儿子近况总比从别处知道得要让她安心,虽然她也不知道为何她还如此信任李曷。
“如果你来是为了说此事,我已经知道了,那么请陛下移驾回宫。”
林婉儿的口吻比刚才要缓和了些,但并不意味着她已经原谅了眼前的男人,他做的事情,她今生都不可能原谅他。
李曷将手中的浮元子递到她面前,讨好地说道:“我来的路上看到浮元子,五颜六色的,好看得紧,想着你爱吃,便给你买来了,还热乎着呢,赶紧尝尝。”
林婉儿瞟了一眼浮元子,还冒着烟,心中五味杂陈,难得他还记得她的喜爱,可他如今这么做有什么意义?
林婉儿伸手接过浮元子,在李曷松手后她便立刻抽回手,滚烫的汤圆洒落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