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榆青一想到这里,一双眼睛都爬满了红血丝,整个人都崩溃了似的,就差晕过去了。
“成亲数年,微臣知道公主虽然时常刁蛮任性,但性格终归是善良的人,却没有想到这几年开始她愈发的疑心病重,时常做梦梦见了微臣纳妾,等醒来后便开始质问微臣,是不是想要纳妾,是不是心里根本就没有她。”
赫连云城轻叹了一声,道:“既然是到此地步了,吾问一句,你心里有她吗?”
邵榆青抬头看向赫连云城,好一会儿都说不出答案来,不是迟疑,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他一直以为自己的心里是有寄文的,可问题到了自己面前,答案却是答不上来了。
见此,赫连云城放下了手里的杯盏,道:“民间有道,宁教人打子莫教人分妻,此话过俗,但吾认为,夫妻之间的事情理当由你们自己做主,分分合合全在心里的想法如何,不在于别人认为如何,你是读书人,知道休妻与和离的区别之大,至于你心里有没有她,在你选择休妻这一个解决方法开始,你的心里就已经没有她了。”
这一番话,不仅是邵榆青听得一愣一愣的,更加让周愿忍不住侧目。
赫连云城看着邵榆青的模样,接着道:“你们夫妻二人成亲已有五年了,仍然还没有子嗣,而你也从不纳妾,寄文怀疑也是会有的。”
“不是这样的!”忽然,邵榆青大声辩驳道:“不是没有子嗣,而是公主不愿意生育有微臣邵氏血脉的孩子!”
赫连云城眉间突然皱起,道:“什么叫做不愿意。”
这一回,邵榆青是真的忍不住了,当即便跪在了地上,朝赫连云城狠狠地磕了三个头。
“公主与微臣成亲后羸弱多病,好好的养了两年总算是好上了不少,微臣也想要开枝散叶,可公主得知微臣受殿下您当时的重用,误以为微臣背叛她,居然喝了红花汤,将微臣那未出生的孩儿落了!微臣的母亲也是那一年被气的重病了一场,至今还心有余悸,长病不愈。”
“怀孕时喝红花汤?”赫连云城听了神色倒是没有什么变化,安静地喝了口菊花茶,道:“她这是在拿命和你搏,这般如此,这夫妻情分也没了,那便和离吧。”
“和离?”邵榆青猛然抬起头,仿佛是对赫连云城的话很是怀疑般。
见此,赫连云城放下了茶碗,对上邵榆青那已然在绝望边缘的双眼,慢悠悠道:“是和离,而你也只能和离。”
邵榆青愣住了,脑海就像是被糊住了似的,愣了好一会儿,才听赫连云城说道:“无论寄文她做了多少的恶事,有多麽恶毒阴狠,也改变不了她是天家金枝玉叶的事实。”
邵榆青愣愣地看着赫连云城,哑声问道:“和离?是因为身份的悬殊关系吗?”
见此,赫连云城知道邵榆青在想些什么,直道:“她是天家的公主,你只是一个小小的从二品官员,你觉得如果休妻,你、你们邵家能得个什么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