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子里瘦弱的男孩儿正一脸疲惫的照顾着身后的小孩们，他们流着眼泪，拽着他的衣服，低声抽泣着。

不安与急切如一块巨石压在男孩儿心上，紧绷的神经就像点燃的炸药桶，一触即发。

“李乐，你还在呢？”

这时，奈奈的声音如甘霖般在李乐耳边落下，润泽了他干涸的心田。

李乐抬起头，还是那个坚强的小孩，刚才的不安被他掩盖的很好，“小姐吩咐，不敢不从。”

“哼~”

奈奈懒得揭穿他，事实上只要完成了这笔交易，那他们之间就毫无瓜葛了，李乐的未来她无需负任何责任。

“礼物到了，但敢不敢接就是你的事了。”

李乐接过奈奈递来的蓝紫色药剂，他看着手中的药剂，似乎能透过那有些透明的液体看到自己缥缈的未来。

奈奈竖起纤细的手指抵在唇前，朝李乐眨了眨眼睛。

“圣人已经在末世初期死去了，真正能走下去的是什么？是野兽，是毫无人性的怪物，你可明白？”

“我会丧失理智？”

奈奈微眯着眼，觉得有些好笑，“那也说不定，你可能会神智衰退化为幼儿；也有可能化为野兽，失去人的习性，虽神志依旧存在，但身体早已不似人类；又或许嗜血嗜杀，这都要看命啊~”

李乐他收拢了手，将药剂握在手心，“我明白，凡事有利必有失。”

在奈奈的认识里从来没有小孩儿像李乐这么早熟，与她相处最久的小孩儿，当属上个世界的顾受了——一个长不大的烦人精，因此她对李乐抱有很大的兴趣。

“你听过变形计吗？你有没有想过被你最爱的人、一直保护的人残忍抛弃呢？”

李乐摇了摇头，“没关系。”

“你还真是个难得的高尚之人呢，嗯~你是想受人敬仰，还是单纯的想帮助别人呢？”

李乐打开木塞，将药剂里的液体一饮而尽。

“我没你想的那么肤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