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娘见到姊妹三人,很是亲近,只见四人很是亲昵的互道最近如何,韩国夫人捂住玉娘留得水葱一般的长指甲的素手,会心一笑:“早早就想进宫瞧瞧你。你姐夫寻的两块上好的籽玉,我便带进宫来了。”
玉娘点点头,对于长姐,玉娘自小就是很亲近,毕竟是长姐如母,韩国夫人心中自有计量,依靠着玉娘关系,自家女儿已经封了县主,又指婚太子长子为夫,韩国夫人深知背靠大树好乘凉。
玉娘轻启朱唇道:“可盼着三位姐姐,日日待在宫里很是无聊,姐姐们来了,我可有趣极了。”
虢国夫人意态闲闲,上下打量着玉娘,只见玉娘身穿铁锈红撒亮金刻丝蟹爪菊花宫装,金刻丝很是亮眼,瞧着又是新制之衣,可羡煞虢国夫人,虢国夫人掩袖而笑道:“玉娘可是我们几人里最享福的呢!”
玉娘一听,手上正为韩国夫人端来茶杯顿了一顿,茶杯是白瓷描画茶杯,内里是白底,清汤茶叶漂浮着,茶味香味扑鼻,闻着很是舒服,殿内通风,却不冷,脚下的塌下放着暖炉,一面暖和,一面能闻到屋外的菊花清香,伴着茶香,玉娘扯了扯嘴角笑了笑道:“如何享福,到底不如几位姐姐膝下有儿有女。”说到底这一事情也还是玉娘心里面的疙瘩,久久不能退散。
韩国夫人拍拍玉娘素手,安慰其道:“如今你已经入宫,凡事随遇而安,不可强求。”韩国夫人心里还是心疼玉娘,外表看着再好,可还是如金丝雀一般,困在宫里。
秦国夫人见状也连忙安慰玉娘道:“哥儿姐儿你尽管当做自己孩子,都是孝顺的。”这哥儿姐儿可不就是虢国夫人,秦国夫人,韩国夫人三人膝下儿女,玉娘自然会视若己出,可终究不是自己儿女,不能日日常伴身旁。
玉娘轻轻一笑故作不在乎道:“这是自然,都是我的外甥,良哥儿可是寻好了差事?”
“得了国忠表哥照顾,在长安城内的衙门寻了个六品小官先做着。”秦国夫人掩袖而笑,很是满意。
绮渠上前为几人添茶,云容端来一盏燕窝,燕窝细细炖煮了五个时辰,炖盅用的又是十年之久的老炖盅,最是养人,玉娘的面容看着便是细腻极了,玉娘一口接着一口喝着,时不时仰面笑一笑。
虢国夫人打量着相思殿,看似不在意问道:“陛下一会来吗?”问得有些唐突,众人都是一愣。
秦国夫人挑眉,看了眼虢国夫人道:“三姐问这做甚?”
韩国夫人也是有些讶异,看了看玉娘,又看了看虢国夫人,她心里多少都知道虢国夫人在想什么,毕竟虢国夫人是寡妇,韩国夫人轻轻咳嗽一声,示意虢国夫人,不要太过分,虢国夫人皮笑肉不笑道:“你们都这么紧张做甚?我问问,也是想等陛下来了,谢过陛下,如今这滔天的富贵,可不是托了陛下的福气?”
韩国夫人蹙眉,看了眼虢国夫人,她是长姐,左右都是手足,都不能得罪,韩国夫人先看了看玉娘,见玉娘低头,纤长的睫毛扑闪扑闪,低眉顺眼模样,不知想什么,韩国夫人捉摸不透,但还是开口语气微微严肃道:“三妹,这富贵可是托了玉娘福气。你可不要忘了。”
秦国夫人见长姐都开口说了,也开口道:“三姐都忘了,若是没有玉娘,陛下会知道我们几人?”
虢国夫人一听,坐直身子道:“我就说错了一句话,瞧瞧你们一个个,紧张的,不就是怕大树没了?可真是无趣。”
秦国夫人一听,可是炸了毛,有些怒气道:“都是姐妹,三姐说话可是太难听了。”
玉娘看了眼虢国夫人,又看了眼秦国夫人,和气道:“姐姐都不要吵了,陛下今日有些忙,怕是不会来凝云宫。”说的直接,依旧是笑意盈盈。
虢国夫人有些失落,要知道之前入宫,李隆基都是在场,还亲切称呼三人为姨,虢国夫人为寡妇,心里早已经寂寞难耐,偷偷在府邸养了几个面首,只是这怎么能满足虢国夫人,在如何潇洒,也是靠着别人,虢国夫人心高气傲,自然想不靠着玉娘,心里面不承认是靠着玉娘才有如今的富贵。韩国夫人秦国夫人两人自然清楚虢国夫人心里什么意思,多少都有点瞧不起虢国夫人心里面龌蹉的思想,虽然靠着玉娘,但还是心疼玉娘,年纪轻轻入宫为妃,又还是之前的公公,其中韩国夫人更是心疼玉娘,心疼玉娘背负着这么大的伦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