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亲王和亲王世子,居然连能用的人都没有,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虽然承平也王不是没有亲信,可是都安排在他常年住着的温泉庄子里。
当初他随崇明帝一起起兵推翻前朝帝王的腐败统治,也是出了大力气的,落下了不少病根,近年来一直修身养性,不曾过问府中诸事。
至于顾青时,他能够平平安安的长大已是不易,平时极爱猫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更是不管府中如何闹腾。
查到的人里,最令崇明帝恼怒的,就是太后。
她安插的人手在承平王府占了绝大多数,除了有一拨人听命于她,就连洛阳郡主和长公主的人,竟也是隐隐向着她的!
她到底要做什么!
一个年过古稀的老人,不好好颐养天年,见天的监视着自己亲生儿女的一举一动,到底想干什么!
崇明帝压着火气,面对着太后的不依不饶,冷静而疏离,“现在是年轻人的天下,朕和母后都老了,有些事就随他们去吧。”
“这是什么话?”太后冷哼一声,“哀家早就说过,俞家那个丫头不是什么好性的,你看看,这还没进门呢,就撺掇着把人都赶出府去,她这是存的什么心!”
“和俞家无关,这是朕的主意。”
“我的儿,你怎么也向着俞家说话?”
“朕不是偏向谁,只是下人就该有下人的规矩,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都该想清楚点,因为主子放纵就妄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早晚要自食恶果!”
“哀家怎么觉得,你这是意有所指呢。”
“母后多想了,天色也不早了,你该回去歇着了。”
“好啊,你如今翅膀硬了,连我这个母后也不放在眼里了!好,我这老家伙就不在这儿碍你的眼了!”
不管太后如何不满,崇明帝金口玉言不可更改,赏赐的仆人第二天就去了承平王府报道。
顾青时也不避讳他们,“你们既然是皇伯父赏下的,必定有过人之处,这府里的老人遣散一事,就交由你们处理,既要把人散出府去,还不得将事情闹大,你们应该知道如何做。”
“是,世子。”
有了这三十人打理承平王府,顾青时身上的压力顿时减轻了不少,见天的到永安伯府做客,甚至还吃起了叶芜的醋。
“她怎么天天来你这儿?真不拿自己当外人。”顾青时抱怨道。
“芜姐姐是我的救命恩人,于我又很是投缘,她来坐坐怎么了?前阵子你不在,可都是她陪着我解闷的。”
“那也不能天天这么缠着你,她也老大不小了,家里人就没想着替她相看亲事?”
“你也知道收养芜姐姐的伯父伯母年纪都大了,认识的人也不多,以芜姐姐的条件,也是看不中那些人的,只好就这么单着了。”
“心比天高。”顾青时淡淡评价道。
“说什么呢,芜姐姐可不是这种人。”
“我见识过的人,不比你少,一个叶芜,一个洛阳,你都要小心点,不要对她们掏心掏肺。”
“放心,你说的,我都记着呢。”
想着一个月后就是大婚了,俞夏的及笄礼没有大办,只是请了自己亲近的人来到府里,大家聚在一起热闹一番。
在喜欢你的人眼中,你做什么都好,而在不喜欢你的人看来,你连呼吸都是错的。
对于她的低调不张扬,崇明帝十分满意,特意从私库里选了一批玉石赏下去而在太后看来,俞夏这是猜中了崇明帝的心思刻意逢迎,认定了她是别有居心,甚至当着各府女眷的面说她存心不良。
有皇帝率先赐下赏赐,皇后也赏了一枚玉簪,承平王则给未来儿媳妇送了一个温泉庄子,洛阳郡主大手笔的送了五百两黄金,京城各家也存了交好的心思,纷纷送来了贺礼……
俞老太太和俞婉儿权当没有这回事,永安伯倒是让人送了及笄礼来,是一匣子地契,想来是他的私产。
到了及笄礼这一天,俞夏早早起来盛装打扮,虽然在她心里并没有像这个世界的人一般对及笄礼多么看重,不过她坚信,生活要有仪式感。
虽说是请了亲近的人过来,其实真正到场的只有顾青时、云云和冯旭。
俞夏不是没有邀请叶芜,可是她请人来送信说她娘生病了,实在无人照料,只让人送了点心过来。
顾青时是第一个到场的,他也不知从哪里淘来的紫玉镯子,顺手就把俞夏手上的那只褪了下来,把自己拿过来的给她戴上。
那紫玉镯子通体晶莹剔透,颜色温润而淡雅,俞夏见之便心生喜爱,颇有些爱不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