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言计生一掌拍在实木圆桌上,把门房吓得一哆嗦。
“老夫为官三十余载,还是头一次遭受这等诽谤!真当本官这太尉是…”
“呵呵…言太尉何必如此大动肝火?”言计生话还没说完,一个红衣中年男人轻笑着走了进来。
这中年男人身形瘦削,红衣上纹着一个大大的灵字,一双如同饿狼一般的眼睛扫视了一圈众人,最后停在言计生身上。
镇魔司的官职,这灵卫便是在普通护卫之上,每个灵卫手下十个护卫,算是个小头目。
紧跟着又进来四个镇魔司的护卫,言承打量了一下,约摸都是凝气境七八层的样子,那灵卫的修为过了筑基,他就看不出深浅来了。
灵卫皮笑肉不笑,淡淡说道:“在下越千,执行公务多有得罪还请太尉大人多多包涵。”
言计生满脸的愤懑,他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没开口,镇魔司看上去就是当差的,可实际上,镇魔司比他这个一品的太尉职权大多了,他们是给仙门当差的,而不是朝廷。
越千再次看了看男丁这一桌,最后目光停留在了言倾身上:“想必这位便是言五公子了?有人检举你是魔修,还请五公子跟我们走一趟。”
言计生胸口不停地起伏,喝问道:“是哪个贼人胆敢这样诬陷犬子?”
言府上下俱都是愤怒,言倾是魔修?这是断然没人信的,言承也只是半信半疑,饭厅里十数双眼睛都是愤怒地瞪着五个镇魔司的人。
作为当事人的言倾倒是一脸的从容,站起身给言计生抚了背,然后把气的直哆嗦的老爷子扶着坐好,这才看向越千。
“不知越灵卫从何处听来的消息?言某问心无愧,还请镇魔司明察秋毫?”
越千冷冷一笑:“昨日斩首示众却被劫走那魔修陆深,今天晌午在羽西郡已被抓捕…”
言倾瞳孔一缩,随即恢复正常,淡淡地说道:“镇魔司神通广大,又把那魔修缉拿归案,当真是我大燕之福,言某敬仰。”
越千轻轻摇了摇头,声音冷冽:“可是依那陆深所说,言五公子可是同犯。”
言计生又是一掌拍向桌子,站起来怒喝一声:“魔修的话也信得?镇魔司当真是…当真是武断专横!”
言计生也是气糊涂了,就连说话都有些找不到词儿了,这么一句话下来,言家跟镇魔司的隔阂就出来了。
“呵呵…”越千冷笑一声,也不搭理言计生,只是冷冷地盯着言倾。
“五公子还是乖乖配合我等的好,越某听说五公子前段时间修为尽废,可千万不要做出些不明智的选择。”
言倾再次慢慢把气的浑身发抖的老爷子扶到椅子上:“父亲放心,孩儿光明磊落,身正不怕影子斜。”
说完又平静地看向越千:“劳烦越灵卫带路。”
言计生还想站起来,却气急攻心一头栽倒在地上,言府的人连忙围了上去,有些手忙脚乱。
言倾转头想看,却被两个护卫直接架住带走了,身后传来言府三房秦氏撕心裂肺的喊声。
“娘的阿倾!”
秦氏也昏倒在地,旁边伺候言家人用膳的家仆连忙扶住,门房一溜小跑,赶紧出门寻大夫去了。
镇魔司那是什么地方?就算是皇太子进去了,出来也得瘦几斤,更别说太尉的儿子了,言府上下都明白…五公子这次是凶多吉少。
就算是没犯事,在镇魔司里面也得狠狠吃一番苦头,更别说镇魔司还断定了他是魔修党羽。
言承看着手忙脚乱的家仆和几个兄姊姨娘,也没上去添乱,两只拳头不自觉地捏紧了。
言承自诩不是什么见义勇为行侠仗义的人,但是别人都欺负到头上来了…言九公子是咽不下这口气的。
言太尉和秦氏很快被家仆扶回房了,不多时便来了一个年迈的郎中,这是一个寻常的夜晚,但对于言府来说,却是个风起云涌的时刻。
且不说镇魔司怎么折磨言倾,就是进过镇魔司这种污点,言倾的仕途也就断了…
言承已经回了房,他现在需要变强,家中能修行的也就大哥言旭,三哥言丘,五哥修为被废暂且不论,最后一个就是他自己。
而言旭作为言家近三代最有出息的子嗣,此刻身在万里之外的乾州求道,言丘也是在千里之外的一个仙门闭关之中。
凭这两人的影响,言家就算没了官位,荣华富贵也断不了,但是两人远在他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