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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钱知县一拍惊堂木,怒斥道:“这是谁,胆敢在公堂上撒野。”    石决明身后的侍卫刷地亮出刀,刀面白晃晃地刺眼:“大胆,见了管军大人还不赶快行礼。”    县丞腿一软,朝着石决明的方向“扑通”一声跪下:“管军大人,管军大人,我们知县大人正在专心审案子,绝非有意冒犯您,您大人有大量,求您饶了我们县丞大人吧。”    这时候钱知县才从他推理案情的梦中悠悠转醒,当他抬起眼皮看见石决明官服还有满屋子带刀侍卫的时候,吓得声音都颤抖了,跪在地上咚咚咚地磕头:“下官嘴笨,下官出言不逊,下官实在不知管军大人驾到,有失远迎,下官知错,求管军大人息怒。”    石决明挑挑眉毛,伸手扶起了钱知县:“钱知县快快请起,行此大礼实在是使不得,石某受之有愧。”    刚刚被被扶起来的前知县又扑通一下双膝跪地:“管军大人真是说笑了,管军大人大驾光临本县衙,县衙真是蓬荜生辉,蓬荜生辉啊。”    我满怀感激地看着石决明,果然是官大一级压死人。钱知县前一秒钟还威风凛凛蹬鼻子上脸一副土皇帝的样子,现在宛如丧家之犬。若不是身上捆着绳子,我这会儿肯定得跑到石决明身边狐假虎威一番。    钱知县之前大概是只知石决明其名而不知其人,三个月前他还满街吆喝着要把石决明捆起来扔到牢里关着,但陈郢护着石决明,钱知县连石决明身上的毛都没碰到。若他那时候知道石决明是个品级不低的朝廷命官,定会多帮着明月天心楼说话,明月天心楼也不至于现在被江湖喊打喊杀。  邢豫离眼里闪烁着不可置信,唐孙氏咚咚咚地磕了三个头,恳切地对石决明说:“管军大人要给民妇做主啊。”    石决明掸了掸衣袖,爽朗道:“公道自在人心,你们继续审案,本管军就是听到有人提到我的名字,好奇过来瞧瞧,诸位继续,诸位继续。”    钱知县骨碌一下从地上爬起来,亲自搬了把椅子给石决明,又招呼衙役煮水沏茶。    “管军大人快快请坐,茶水粗鄙,还望大人海涵。”    石决明毫不推让,撩起袍子就在了垫了软垫的靠椅上,扬起嘴角:“钱知县辛苦了。”    钱知县额头上都渗出了冷汗,他刚将手伸到脑门前,忽然想起了什么,转而对石决明行礼:“管军大人这是哪里话,都是下官该做的。”    两人终于说完了客套话,衙役哆哆嗦嗦地端着茶水,走到石决明面前那衙役手忽然没拿稳,杯子啪得碎了一地,滚烫的茶水溅到了石决明簇新的官袍上。石决明抬袖拭去水渍,衙役忙着磕头:“管军大人饶命,管军大人饶命。”    钱知县也普通跪下:“管军大人,下官对属下管教不严,请管军大人责罚,请管军大人责罚。”    县丞叫人赶快收拾了残迹,换上的了新的茶水。    我咬着嘴唇,憋着没敢在公堂上笑出来。堂堂临安府,一介知县碰到官阶比他高的同僚竟然怕成这副样子,简直如同耗子见了猫,猫还没叫耗子就翻肚子吓死了,真是不争气。也不知道他的乌纱帽是怎么来的,是做梦的时候砸到他脑袋上的吧。    石决明揉揉额头:“钱知县还是快些审案吧,大家都等着呢,你看那潇湘客跪了半天,早些审完早些放人回去。”    钱知县扶起歪斜着的管帽点头哈腰:“管军大人说的是,下官这就去审案子。”    我看了看石决明,他扬眉向我笑了笑,用口型告诉我“实话实说”。    钱知县又回到了他的宝座上,他清清嗓子,理理衣服,在石决明的微笑下,继续审起了案子。    “邢豫离,你继续说。”    邢豫离跨出一步行礼,继而道:“大人,草民刚才说到这潇湘客是明月天心楼朱雀堂堂主,继石决明之后上任。石决明因犯了命案,实在不合适继续当堂主了。”    石决明身旁的带刀侍卫听到这番话之后,抢先道:“大胆狂徒,竟直呼管军大人名讳,污蔑管军大人杀人。”    石决明示意侍卫退后,悠然开口:“不错,这潇湘客是我明月天心楼朱雀堂堂主,两个月前她告假为友人扫墓,如今才回临安城。至于本管军杀回春堂前堂主邢回春这件事,江湖上传言已久,今日本管军正好在此,也借此机会澄清误会,洗脱不实罪名。”    邢回春拱手又是一拜:“知县大人手中握有证据,莫要被骗,石管军虽然官职在上,但杀人就得偿命,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唐孙氏又咚咚咚磕头。    我开口道:“知县大人,石管军的确没有给草民写过信,这信是伪造的,不信您可以问石管军。”    石决明道:“钱知县可否让本管军看看信函。”    钱知县唯唯诺诺地点头:“给管军大人呈上信函。”    石决明手里捏着两张薄纸,忽然哈哈大笑起来:“这字仿得真是像啊,只是他忽略了几处,钱知县可否借笔墨一用。”    衙役铺好了宣纸,钱知县奉上了毛笔,石决明挥毫将这两封信函原封不动地抄写了下来,待墨迹干透后,他又圈出了几个笔画。    “不知这位仿字者有没有注意,本管军的字看似龙飞凤舞,字体不正,实则都微微向□□斜。同一个字在一封信函中常用不同的笔法,写出来的效果也不同。再说措辞,本管军素来不喜寒暄。这位潇湘客用的乃是化名,想必是最近几天才临时取的吧。潇湘客这名字本管军从未听说过,怎可能在信中用此称呼。”    邢豫离摇头:“管军大人此言差矣,您如何证明并不知道潇湘客的化名,她可是您一手提拔起来的属下啊。”    石决明端起茶润了润嗓子,继续道:“写信的日子是前天,那时候本管军还在京师面圣,京师到临安,快马加鞭也要三日光景,信如何送得来。本管军官职特殊,自上任后所有信函信函都要报备枢密院,由兵部派文职抄写,文职现在就在行馆住着。本管军一举一动都在天子眼皮子底下,若是起意杀人,想必现在早成刀下亡魂了。钱知县若是不信,可以给枢密院写折子调出文书档案。”    邢豫离大概是和我一样,万万没想到石决明当了个特殊的官儿,还被皇帝管的严严实实,连说句话都得被人抄下来。看他平日里点儿啷当游手好闲的样子,着实不像是走仕途的人。不过也难怪,明月天心楼这么大的江湖组织,的确需要朝廷势力的支持,都说自古官商勾结,官商相护。    那陈郢到底是什么身份,石决明似乎是死心塌地为他卖命,他又是如何结识的石决明的?    我的脑子现在乱成一团浆糊但还是不忘给自己辩解:“草民是被冤枉的,被冤枉的啊。”    唐孙氏此时煞白了一张脸,跌坐在地上:“我男人不是你杀得,难道他是自己不想活了吗?”    钱知县看看石决明,看看邢豫离,再看看地上呆若木鸡的唐孙氏,最后扫了一眼我,迟迟不肯说话。    邢豫离毫不犹豫地接过话茬:“这潇湘客确实是杀了人,尸检看出唐轩是中毒而死,潇湘客给唐轩喝水的杯子上验出了□□。”    我忽然想到,根本不是杯子被人做手脚下了毒,而是邢豫离的银针有问题:“这毒不是杯子上的,不是水里的,是唐轩早先就服下的。草民年少时曾云游江湖行医治病,对药理略有几分了解,邢公子验出的毒和唐轩服下的是两种东西,邢公子验毒的银针提前被动了手脚。”    邢回春冷哼一声。    我继续道:“邢公子这银针,插进什么水里都会变色吧。”    钱知县赶忙让随从换了个杯子倒上清水,他将桌子上干净的银针丢进水里,银针果然慢慢变成了黑色。    “邢公子,潇湘客知道唐轩不是你杀的,但他也不是我杀的。你何必做伪证,于你又有何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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