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为对晚青实在疼爱。
明眼人都看得出他对夏春天有意,可晚青在,旁事都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他不过与夏春天闲叙两句,又附耳她嘀咕了一声,就带着晚青去挑新衣裳。
最贵的一件东珠水纹衫顾景为当然是留给自己妹妹的。
晚青试衣后对镜自照,听顾景为在身后变着法的夸好看,于是打趣问道:“这才是这一批衣裳里头最体面的一件,哥哥与夏姑娘投眼缘,怎么不把这件送给她?”
“那可不成!”顾景为几乎脱口而出,“最好的东西永远都是要留给妹妹的,凭她是谁,也没你在我心里重要。”
所以啊,自己的哥哥对自己这般好,她又怎么忍心让他落得那样凄惨的结局?
从流光阁出来的时候,顾景为说他当铺还有事,让晚青先行回府。
晚青明面上应下了他,实则偷偷让荷洛跟在顾景为身后,看他究竟去做什么。
入夜,荷洛披星而归,向晚青细数今日所见。
“大公子送小姐您上了马车后,便折返回流光阁接了夏姑娘出来。她二人去宝月楼用了膳,而后去西街听戏,入夜泛舟游湖,吟诗作对,子时才送夏姑娘回了住处。邀约明日午时在楼兰台相见,这才依依不舍分别。”
原作中并没有交代穆弈秋是何时跟夏春天搭上线的。
晚青也不知道,夏春天到底是穆弈秋一早就瞄准顾景为安插下的眼线,还是日后才打了他们顾家的主意。
可这一切都不重要。
因为她压根就没有打算让夏春天能活到和顾景为见第二次面的时候。
她问荷洛要了夏春天居所住址,第二日天蒙蒙亮便离了府。
她往钱庄去寻了两名打手,一人给他们一百两白银,让他们埋伏在夏春天的居房外。
等她精心打扮一番,准备往楼兰台去赴约顾景为的时候,打手便用麻袋套住她的头,将她绑去了荒郊野外。
夏春天死命挣扎着,晚青命打手启开套在她头上的麻袋,松了塞在口中的污布。
夏春天满面惊恐地盯着晚青,语带哭腔道:“三小姐?你你为何要将我绑来此处?”
晚青不慌不忙从随身携带的包裹里取出一条极粗的麻绳,命人将夏春天的手脚绑住,而后吩咐道:“这里没你们事儿了,回去后,今日的事儿都当没听见没看见,也没拿过我的银子。若是嘴上没个把门的,我顾家要扒了你们的皮,可比杀只鸡还简单。”
打手们唯唯诺诺应下,飞快跑了。
晚青含笑步步逼近夏春天,她虽手脚被束,但本能的反应令她向后拱着,身子寸寸蠕动,活像一条蛆虫。
直到她背倚在一颗树干上退无可退,晚青才于她身旁席地而坐,“知道我寻你来做什么吗?”
夏春天惊恐摇头,泪如雨下求情道:“我与你昨日不过第一次见面,彼此连点头之交都称不上,更是话都没说上两句。若是我有哪里得罪了你,我跟你道歉,我求求你不要伤害我!”
“我要听实话。”晚青的笑容匿下去,神色变得肃然。
“我与你兄长相约,我若没有按时赴约他定会来寻我。你兄长疼爱你,你将我绑来,是寒了他的心。”
“你怎知道我兄长疼爱我?”晚青用力捏着夏春天的下颌,迫她直视自己,“你对我顾家关起门来的事儿,倒是如数家珍。”
“我”夏春天极力掩饰着自己的不安,可急促的呼吸与狂乱的心跳还是将她暴露无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