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这婊子是当真觉得自己委屈。
“祖母,您莫要这样凶长姐。湖水冰冷,长姐一时记错了也是有的。”晚青冷不丁替顾潇盼说了一句好话,令她温柔娴淑宽容大度的人设端直立了起来。
她走到顾潇盼身前蹲下,取出帕子轻轻擦拭她脸上的泪。
顾潇盼发狠要将她推开,晚青顺势捏住了她的手腕,“呀,长姐鬓边青丝松了,我帮你理一理。”
她凑到顾潇盼耳边,一璧替她理顺头发,一璧低声呢喃了一句,“是我推你落水又如何?这本就是你自己的愿吧?你袖口上的那些银线未来得及拆吧?让爹知道了你好端端的用这法子避水,你觉得他会怎么想?”
顾潇盼下意识摸了摸手腕,衣裳已经换下了,旧衣服此刻还在寝殿桌上放着,下人还未来得及拿去洗。
她本计划自己跳下水,袖口裤管都扎死了线,总不会触水太多而患了伤寒。只要顾峥看到他落水就会来救她,回了自己房中再将银线拆掉就可万无一失。
可怎料到自己周密的计划被晚青那一脚给彻底踹乱了。
她是整个人一头扎入水中的,湖水从她领口灌进去,她的袖口、裤管被封死,水灌入衣服里出不去,令她整个人成了个水麻袋。
湖水彻骨,落水后她都要冻死了,哪里还能记得回房后把袖口裤管上扎紧的银线给拆了?
她做梦也想不到这样的细节都能被晚青察觉到。
晚青要是当真将这话给顾峥说了,以顾峥多年来督察院御史的当职经验,有什么把戏破绽是他寻不出的?
事情闹大了,丢脸面的只会是她。
所以,这哑巴亏她只能识时务自己吞下去。
无奈之下,她只能说出了一句令刘氏惊掉下巴的话。
“我想起来了,不是青儿妹推得我。我那时说那一汪碧池好看,原是想在湖边拨水嬉戏,怎知自己一不留神滑了步子,失足落下了水。挣扎间许是呛了水,搞得脑子昏沉沉的,才会记错了以为是青儿妹将我推下水的,这都怪我自己大意险些冤枉了青儿妹。”
晚青柔婉一笑,握着顾潇盼的手轻轻拍了拍手背,“无事,长姐是脑子进水了,不怪你。”
这是她这些年来陷害晚青这么多次,第一次被晚青捷足先登打了脸。
刘氏这才知道,原来今次事当真不是晚青冤枉顾潇盼,是她自己咎由自取。
她行事前未与自己通气,现在把她也拉到了这如此尴尬的境地。
为了堵上了这一大家子的嘴,刘氏只得忍痛扇了顾潇盼一记耳光。
“你怎有脸面做出这样的事?你再糊涂,也不能平白无故将脏水往青儿妹身上泼!要娘也险些冤枉了青儿妹,可如何是好?”
她说话时不住向顾潇盼使着眼色,顾潇盼唯唯诺诺,点头赔着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