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你的话虽然好听，但要是被渔翁听见了……”

随着他话语越来越冷，他猛然伸出，一把钳住那黑袍人的脖子。

黑袍人此刻心头骇然无比，他听说这位大人喜欢别人拍他马屁，这才说出这种话来，可不曾想反受其害……

“大人！别杀我！我错了！我下次再也不会……”

那人话还没有说完，杜万里便上微微用力，“咔擦”一声，就扭断了其脖子，然后上的黑雾延伸进去，将他的五脏六腑吞噬干净。

片刻后，那黑袍人在黑雾消失的干干净净，只剩下一副苍白的面具掉在地上，乒乓作响。

这一幕的发生，让另外几个黑袍人如坐针毡，噤若寒蝉……

……

沈立做了一个梦。

一个有些熟悉的梦，不过，这次，却似乎更加清晰和长久些。

梦，他似乎化身为上苍之眼一般，在某个地方俯视着一个小女孩的际遇。

在一条铺着青石头的街道央，站着一个小女孩儿。

那是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儿，大概五六岁，虽然身上的粗布衣衫破破烂烂满是补丁，但却有着纯洁而又清亮的眼眸，圆圆糯糯的脸蛋上，两抹腮红像熟透的苹果一般，看起来可爱之极。

但是，就是这样的一个惹人怜爱的女孩儿，却在街上如同过街老鼠一般，被人喊打喊骂……

“晦气！你这个小杂种！”

“长得人模人样的！说不得啊，哪天就变成跟她娘亲一样的妖怪了！”

“对！就是就是！我家愣子，肯定是被她娘那个丑八怪给吃了！”

“快滚！离开这里！”

污言秽语从四面八方滚滚而来，夹杂着天空的毛毛细雨，让她倍感寒冷。

街边上每个人都露出那种厌恶之极的神情，就好像，眼前这个站在街上不知所措眼含泪水的小女孩儿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罪孽一般。

小女孩儿那双脏兮兮的小不知所措地捏住衣角，她心头害怕极了。

“小杂种！你给老子滚出这个地方！”忽然，从街边猛然冲出一个虬髯大汉，他拿着一根擀面杖，就要打向这个小女孩儿。

小女孩儿下意识猛然闭眼，带着哭腔喊道：“爹爹！”

话音刚落，不知从何处响起水滴落的声音，随即这四周忽然一静，就好似被定格住了一般。

不管是天上的毛毛雨，还是那虬髯大汉，亦或是四周那些面露愠色的妇人，此刻都被定格在原地，一动不动。

沈立看着这一幕，忽然觉得有些眼熟，可接下来，他却眼眸一缩，因为，在街道尽头，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位身穿月白袍子，头戴道冠的年人。

他剑眉星目，有着棱角分明的脸庞，但却留着胡茬，整个人看起来有些落魄之感。

随后，他迈开步子，只走出一步，便瞬息跨越百丈距离，来到那小女孩儿面前！

沈立有些骇然，这莫非是仙家神通，缩地成寸？

只见那年道人缓缓蹲下来，他眸光温柔，伸出轻轻为小女孩儿擦去泪水，柔声道：“清儿，我们走，离开这里好不好？”

被唤作清儿的小女孩儿睁开眼来，看着面前那有些憔悴的人，沉默良久，然后乖巧地点了点头。

年道人闻言，露出了一抹久违的笑容，然后就像是变戏法一般，从身后拿出一串鲜红的冰糖葫芦。

“诺！清儿最喜欢的冰糖葫芦……”

小女孩儿抹了把眼泪，然后喜笑颜开地接过冰糖葫芦。

沈立看到这里，心头千滋百味。

但随后，那年道人似乎有所感应一般，他居然朝着沈立所在的地方虚看一眼，然后神情一冰，冷哼一声。

沈立大骇，因为在那道人的冷哼声，他脑海猛然一痛，眼前的画面寸寸崩裂开来！

黑暗，沈立在失去意识前，恍然大悟！

原来，他并不是熟悉这个梦，只是那梦人，他觉得熟悉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