黍离悄悄的从桶里出来,裹上白布,走到子禾的身边,蹲下,合掌祈祷:&ldqu;让我们今生不离不弃,执子之手,与子偕老!&rdqu;
子禾其实早就醒了!他听到黍离的祈祷声,心里突然便有了一丝感动。抛开这次下毒不说,以前那些日子她对自己可是体贴入微的很!只是她长得太丑了一些,又生的这种奇怪的病,还不允许自己纳妾,而且她本事又强,会下毒,并不会事事听自己的话。如果真和她成亲,带回去还不被别人笑死。这也便罢了,关键是自己以后的日子也会难过的很。
子禾左右权衡,还是决定按照自己原来的计划行事。
&ldqu;你好啦!&rdqu;子禾睁开眼睛装作很高兴的样子问黍离,&ldqu;我已经都让丁城准备好了,我带你上去看看&rdqu;。
子禾第一次主动牵起黍离的手,弄得黍离的心像小兔子一样突突直跳。
黍离从暗室一出来便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住了:她简陋的房子里,其实算不上房子,只是前些日子刚让邻村的人给搭的一个简易的木棚家具焕然一新,而且还挂满了红色的绸带。中堂的位置换了新的条几桌凳,条几上摆了两个细瓷花瓶,里面插满了红色的鲜花。中堂的墙上挂了一个大大的红喜字,映的满堂生辉,喜庆盈然。
黍离感激的看了子禾一眼,她心里想着为了布置这番场景,不知道他和丁城费了多少心思。
其实黍离哪里明白,布置这些东西,子禾只是说了一句话。而丁城也只是骑马走到远处放了一个信子,然后坐等他那队人马,吩咐指挥几下便成了。
黍离更不知道的是,她现在的这个小屋,正处在众目睽睽之下。四周的竹林里,早在一天前便潜伏下了子禾的人。而她却沉浸在子禾给她营造的虚假的幸福中。
&ldqu;我们今天晚上就拜了堂吧!只是这一切准备的匆忙,我让丁城跑了几个集市,都没有找到喜服。&rdqu;
&ldqu;你已经够辛苦了,就不要再为这些小事操心。何况我这里有礼服。&rdqu;黍离说完,便真的从一个包裹里拿出了两件大红的喜服。
&ldqu;这‐‐&rdqu;子禾很是疑惑,这丫头不会是早在几年前就准备好了嫁人吧,她这是有多么想男人!
&ldqu;这是我娘的嫁衣!还有姓郎官的呢,你穿上试试!&rdqu;黍离把新郎的喜服搭在子禾的肩上,满眼星星点点的望着子禾。
子禾的心里有些悲哀,本来只是想应付一下,谁知道竟然要假戏真做。
子禾只好装作欢喜的穿上新郎的喜服。
这时丁城进了门来,一看到黍离竟然愣住了:这丑姑娘如何竟像换了一个人一样?虽然样貌还是很丑,可皮肤却白皙晶莹如婴儿般吹弹可破。
&ldqu;丁公子,你来当我们的主持如何?&rdqu;黍离不知道应该如何称呼丁城,便尽量叫的客气。
&ldqu;你叫他丁城就行,加上&lsqu;公子&rsqu;二字,他就不会走路了?&rdqu;子禾看着被黍离叫得发窘的丁城笑道。
丁城赶紧点了一下头,然后庄重地站在堂面大声喊道:&ldqu;翩翩堂前燕,冬藏夏来见。从前是路人,尔今结喜缘。愿君能白首,此生长相伴。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送入洞房。&rdqu;
子禾正要牵着手里的手走进内室,黍离却道:&ldqu;慢,你得陪我去拜一下我的娘亲!&rdq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