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禾看着那个丑丫头盯着自己发呆,还以为自己哪里露出了破绽,赶忙上下看看自己。他虽然还是穿了那一身黑色的衣服,但他已经把自己的头发散开,在顶上挽了一个髻,他不相信那丫头会不把他看作女人。唯一的破绽就是‐‐
&ldqu;咳咳‐‐我的嗓子‐‐&rdqu;子禾故意皱着眉头,做出一副痛苦的样子。
黍离慌忙安慰她:&ldqu;不要紧,姐姐,有一些毒药的确是破坏嗓音的,等我好了,我会给你调一些解药,慢慢会把你的声音调过来的!&rdqu;黍离还是沉浸在自己的想象里,以为这么清丽脱俗的姐姐,声音肯定也是如黄莺出谷,宛如天籁。
子禾一下子觉得好生惭愧,这丑丫头事事为自己考虑,自己却‐‐唉,如果她愿意的话,自己愿把她当做亲妹子。
却听到黍离继续说道:&ldqu;姐姐,待一会我从木桶出去,还要麻烦你帮我涂药。&rdqu;
&ldqu;涂药?往哪里涂?&rdqu;子禾隐隐猜到了什么,心里有些发窘。
&ldqu;后背。以前都是娘亲帮我涂的。自从娘亲去世,这三个月以来都是我自己涂,可后背上有一些地方,我自己够不到,所以每次都涂不到,以至于这些日子以来这些地方越来越痛。不过现在好了,有了姐姐你,我就不用担心了!&rdqu;黍离的声音,甜美可爱,如果不是她那张脸,准会被认为是一娇美的女孩。
&ldqu;为什么涂药呢?&rdqu;子禾一想起这个丑丫头的黑黑的黏黏的皮肤,心里就觉得难受。
&ldqu;姐姐,我从十岁时开始发病,到现在已经有六年了。这六年以来,每次来葵水之前,我都会高烧一次,厉害的时候浑身抽搐,只有泡在这红花水里。而且,高烧之后,我会身体奇痒,只有在全身涂抹师公给我专配的药,蜕去一层皮之后,才能下来癸水,恢复以前的样子。&rdqu;黍离神情平淡的说完自己的病情,好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
世上竟有这么奇怪的病?子禾心里不禁暗暗敬佩她的坚强。
&ldqu;也不知上面的火熄了没有?&rdqu;子禾转过头去,故意岔开话题。
&ldqu;那些人真的凶狠,他们为什么非要置你于死地?&rdqu;黍离对这个问题一直很奇怪。
&ldqu;哦,我也不知道。&rdqu;子禾虽然不知道这些人的来历,可对于他们为什么要置自己于死地,还是能猜出一二的,但是他不能告诉黍离。
&ldqu;姐姐的家是在哪里?&rdqu;
&ldqu;哦,在不远的地方。&rdqu;子禾含糊其辞,他并不想让这丑丫头了解自己的生活。
黍离感觉到了美女姐姐对自己的疏离,她心情有些落寞。她自己从木桶里走出来,寻找那个裹身体的白布,那白布是用特制的药熏过的,目的是让她的毛孔全都打开。可是那白布却并未在她眼睛可以搜索到的地方。
&ldqu;姐姐,我的布呢?&rdqu;黍离转过身来问子禾。
子禾一抬眼便看到了一幅让人春心荡漾的旖旎画面。他赶紧闪开目光,低下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