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酝酿半天之久,终在黄昏倾盆而下的暴雨,总算在夜色来临时停歇平息,
两军挂起免战牌,退兵归于各自驻扎的军营,休整之后择日再战,
唯留下战厮杀后,弥漫战火硝烟的沙场、满目疮痍,夜色清冷寂寥,
乌云半遮半掩之下,悬挂着一轮赤红残月,似是被今日战死沙场的将士战马淌的血所染。
大朝驻扎的营地里,火把映照出昏黄的火光,手握着长矛站岗的士兵站的笔直,
营帐四处,尤其是帝王王周围,巡逻的帐士兵更是来回走动。
轩辕赢一张俊美脸庞,狭长的凤眸阖着,坐在座椅上,身上穿着的玄龙纹里衣半敞,
宽阔的背脊以及强而有力的手臂,皆布着骇人可怖的伤口,一道道都极为触目惊心,
“皇上,您这些伤口可不浅啊。”
秦泽处理着这些伤势,旁边端进来的一盆清水已经染成血水,拿着金创药小心翼翼洒,
心里啧啧感叹摇头,皇上身上这些伤要是让小妹看到了,指不定就要心疼成什么样,
“少说点风凉话。”
司徒承允在旁皱了皱眉开口,心里的疑团越来越大,据他所知,蔺辞并不会武功,为何今日……
秦泽有心想要怼几句回去,余光瞥了眼司徒承允在渗血的伤处,一看就是随便缠绕包扎的,
讪讪闭了嘴,他还没见过司徒像今日这么狼狈过,看来这些蛊人确实是不好对付,
不过话又说回来,小妹捣鼓出来的金创药,还真是比以前的那些好用太多。
“皇上,那些蛊人似受蔺辞控制,蔺辞的目标的是您,再战之日,末将让纪霄他们跟在您身边保护……”
秦泽很快处理好伤势,轩辕赢拉上半敞落下的里衣起身,司徒承允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打算,
“不必。”
轩辕赢薄唇轻吐,漆黑如渊的凤眸下,神情冷寒一片,示意秦泽给司徒承允处理伤势,
“孤身边已有帝影相随,纪霄等人跟在你们几人身边即可。”
司徒承允还想再说什么,轩辕赢的视线已经转移至别处,伤处绑着的布条被解开,
牵动伤口,绕是习惯了受伤,这会儿额前的青筋也被疼痛惊得猛地跳了跳。
“啧啧啧,司徒啊,你这浑身的伤浑身的疤痕,哪个姑娘看了还不被你吓死?”
秦泽连连摇头,似真似假感叹着,手上熟练动作不曾停下,想到大哥身上也是如此,
嘴角抽了抽,若不是自己身子弱,他也是要被爹赶鸭子上架当一名武将。
“呵,就你细皮嫩肉,堂堂八尺男儿顶天立地,疤痕算得了什么。”
司徒承允并不是爱玩闹之人,但也不至于同秦湛般沉默寡言,属实是秦泽嘴欠欠的,
当下伤处还在隐隐作痛,忍不住就回了一句,话刚落,
忽地脸色一遍,额头沁出细密的一层薄汗,转头看向身后的秦泽,就迎上秦泽似笑非笑的脸,
“别太感激我。”
秦泽扔掉沾着猩红血的一块衣襟,病弱美人脸尽是同情,说出来的话却是极为欠揍,
伤处的痛楚过于清晰,司徒承允咬紧牙关,见几步远的轩辕赢朝着边看了过来,
生生把到嘴的滚犊子咽了回去,心里呕得要死,秦湛那样沉默寡言不苟言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