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还有这么多讲究啊?您要不说,我哪儿知道去啊?!”屠魃赞叹道。
“少拍修行龙族功法,也不是只有血脉重要,血脉为什么那么重要?主要是因为血脉影响到真元的境界。龙族强大,强在神通广大,强在有举世独尊的无敌肉身,而并非战技。真元境界高,神通就更强大。肉身强大,则攻伐战力就强大。若你小屠魃不是这破雷霆纯元,能再上一个台阶,达到了无垢纯元,再有个机缘去修行个龙族功法,那岂不是厉害了?那就不得了了!”
“童爷爷,我雷霆纯元,不算破了。”屠魃诺诺道。
“去,少插嘴!我也不过就是随便说说,说也是瞎说,从雷霆纯元提升到无垢纯元,听都没听说过,从来也没有过记载,估计是没什么希望。所以,万一你得了龙族功法,要想取得成就,那就看你对功法的适应力了,看你能不能适应功法,或者功法适合不适合你。另外,真龙之所以强大,和龙眼也有关系,正所谓画龙点睛嘛。据传说,龙眼可以看到的境界,比任何族类都要高出很多倍。你认知想想,杀战当中,对手时刻比你看得更清楚、看得更远、看得更快、看得更细微、看得视野更广大,这意味着什么?”童医官问道。
屠魃想了想答道:“意味着对手比我更快发现战机,更有预见性,更了解全局的战况,更早做出反应,出手还比我更精准。还意味着我不能出一点纰漏,否则就会死……”
“你说的非常对!所以,传说中,龙族是非常可怕的。”童医官道。
屠魃思考得入了神,想到了什么,突然一手高举,一手扶额,专注凝思,示意童医官稍等再说。
少顷之后,屠魃道:“童爷爷,我刚才突然想到,龙身长,躯干的龙穴应该更多,而四肢短,手足又比人族的结构简单很多,那么龙穴可能就少。若真是这样的话,是不是意味着,人族修行龙功,手足四肢可以发展出来更多的神通妙用?而躯干骨与龙相比,少了许多弱了许多,那么在力量上很难达到龙族的伟力?而小孩子修炼龙族功法,因为尾骨没有融合,反而更有利于学习龙功?而龙眼之所以强大,很有可能是和纯元有关?另外,之所以能够龙腾九天,能够瞬息万里,也和他们的纯元等级境界高有关吗?毕竟先天纯元乃与天地同生,自然亲近天地大道,那么自然就最是畅行无阻?”
“嗯?听上去有道理啊。你还是跟萧先生再问问吧,慎重一些。”童医官道。
“嗯?!”屠魃瞪大眼睛看着童医官:“童爷爷!您同样的话说第三次了!太敷衍了吧?!”
“滚!”童医官大吼一声:“快滚!气死我了!我说同样的话怎么了?!不行吗?滚!”
屠魃见童医官怒火升腾,急忙告辞离去,走之前把洗好的衣服放好,脏衣服打了一包带走。
看着屠魃连跑带颠的逃走,童医官嗤笑一声,骂道:“真特莫小混蛋!”
傍晚,屠魃带领大家行功修炼半小时,又问起看走马灯练得如何,各人说了自己看灯记画的进境,屠魃倒是没想到这几人进境还不错,便又给大家讲解了一些练脑的道理、窍门。
“各位哥哥姐姐,下面我要修炼一套新的功法,可能会比较困难,你们在门外给我护法吧,顺便修炼真阳诀小周天。我先教大家一套走桩,你们就按我说的练,这个方法和萧先生教的静功不同,是在行动中修行的,你们要适应一下。另外,若是不放心,不妨就还是练坐桩功。”屠魃郑重其事地安排妥当,教了大家走桩的要领,便独自走向修炼室。
进屋前,屠魃叫了金沅,低声嘱咐道:“金沅姐,我修炼中可能会发出怪异的声音,你们不用担心。但是若我半小时都没有发出声音,也没有出来,你就叫金爷爷吧。拜托了!”
关上房门,开始静心入定。
真龙吟,真正的真龙功法。在龙靖公子那里看了两分钟,已经记忆扎实了。不但扎实,连那纸张之上的细小暗纹都看得明明白白,记得清清楚楚。多年的发呆、愣神、白日梦,那皆是练脑练眼的修炼,岂能真是痴呆笨傻?他人怎知其中之妙?既然你龙靖公子非要与我切磋,又非逼着我改那神级功法,几番给你道歉推却都还推不掉,呵呵,那本小爷便却之实在不恭、受之坦然无愧了。眼前浮现出龙靖公子那势在必得的得意笑容,屠魃一笑。
开始行功,屠魃入定,内视丹田,催动雷霆纯元爆闪,天地灵气滚滚涌来。正是在以真龙吟第一层龙酣之法,尝试激荡真元。只听得腹中不同声音变化,时而咔咔,时而咄咄,时而呼呼,时而咕噜,正在体会、参悟那龙酣之法。
龙鼾之妙,渊于龙元与天地灵元的同频妙应,功启灵来,如涛如渊,博收广纳,化其如粹。涤荡脏腑,蕴养经络。祛除百毒,尤养龙睛。
金沅、小罗、袁老大、胡骇、川哥、靡潜等人正在按屠魃所教走桩修炼,在修炼室门外回环游走,感觉灵气偱行确实比坐桩要顺畅了许多。行走间,只觉灵气渐渐浓郁,甚至浓郁得可怖,似乎随着修炼室内传出的异声,还有着变化,时如瀑,时如涛,时如云雾缭绕。
大营静夜,但见星繁月满,令人神清气爽。萧先生府上花园里,龙靖端坐在萧先生身边仰望夜空。
“龙靖,今日你与屠魃赌约一事,有些太过盛气凌人了,为师觉得不妥。”萧先生道。
“先生,学生知道,事后学生反思,也是后悔不已。不过当时也是情势所迫,实在是掉不下那份面子。本来也想给屠魃留点面子的,可没曾想周围那么多人偏要激我。”龙靖道。
“好吧,年轻气盛,为师也不多说了,自有你吃亏的时候。不过提醒你一句,谋大事者当能容。容得江海之广,方得江河湖海之气运。容得五岳之高,方得登峰造极之大势。容得天下之大,方得天下万众归心。”萧先生道。
“是!学生一定谨记先生的教诲。“龙靖公子道。
萧先生又问:“今日屠魃所言涉及神伦,你怎么看?”
龙靖沉吟半晌,诺诺道:“是,先生批评的有理。回想起来,今日与屠魃辩论,学生所言,并非扎实。神与人之辩,确实是学生从未思虑过的。屠魃所说,未见得无理,只是太过骇人听闻,又对神灵大为不敬,所以当时学生内心有所抵触,未及思辨,便开口驳斥,实在是为辩而辩,太过孟浪了。”
“你也不必自责太甚。屠魃此子,极为聪慧,又颇为神异,且本心正大,为师很愿意你与他多有交集。争斗切磋也罢,学习交往也罢,就算是折了面子,那都有好处,你无需多想。年轻人便是年轻人,为师虽对你期以厚望,但绝不愿你死气沉沉,失了年轻人的朝气蓬勃。”萧先生道。
“神异?”龙靖奇怪问道,见先生对屠魃一派盛赞之词,心中有些发酸。
“嗯,用这个词来形容此人,不为过。”萧先生道:“你与他有所交集之后,自会明白我所说的神异是何意。”
便在此时,只听静夜中隐隐传来一阵异声,其声羸乏虚细,略近于呜咽。
龙靖蓦然心中一凛,凝神细听,双拳握紧,神色呆滞。
萧先生也是急忙侧耳细听,神色凝重。
少顷,那气声渐渐凝实且转为厚重,时有奇异音调回旋,偶有断续顿挫,虽非音律,却极为引人心魄,大气庞然。龙靖听着那声音,身体紧张得几欲蜷缩在一起。
两人面面相觑,皆是震惊不已。此时声音转入平稳,顿挫均匀,音调齐整,很有规律。
“龙吟?”
龙靖听闻,心中震惊,起身便欲循声而去,被萧先生拉住:“军营之中,岂可造次,跟着我吧,去看看。”
萧先生说罢便走,龙靖公子急忙紧随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