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登徒子,下流!
周围观战之人中,还有不少是类似吕雪翎这般的女子。她们大都身份尊贵,千金之躯,何曾听过有人在会大庭广众之下说出如此污言秽语。
是以不少女子香腮微红,对着擂台之上的沈川暗自啐了一口,惹来一阵嗔怒。
即便是沈子墨修养再好,被当众这般侮辱,也是不由动了几分火气。
他神情愠怒,冷哼一声,沉声说道。
“有何不敢,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有何本事!”
然而,沈子墨话音刚落,便有两道声音同时喝道。
“不可!”
沈钧冷着一张老脸,对着沈川肃然教训道:“同为一族之人,岂能兵戈相见,兄弟阋于墙,此乃大忌,老夫绝不允许!”
而另外一个喊出“不可”之人,却是沈鸿。
此时,他也在苦口婆心地劝着身旁的沈子墨。
“墨儿,沈川这小子心机深沉,手段阴险,你若一个不慎,恐怕便会着了他的道。依为父之见,还是算了。”
“你听爹一句劝,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以你在太虚宗的身份地位,早晚有一天能将他踩在脚下。到那时,区区一个沈家家主又能如何……”
除此之外,那十来个须发皆白的宗老也是呼啦啦围了上来,一部分随着沈钧一同教训不知天高地厚的沈川,另一部分则是对着沈子墨一番尊尊教诲,希望他能放下成见,不再计较。
“沈家果真好算计,换我也不愿让族中两位天骄生死相向。”
外来宾客之中,一名留着髯须的白净中年文士目光从前方掠过,忍不住叹声接道:“若是假以时日,恐怕沈家又能多出两名造化高手了。”
“哼,区区造化而已,赵兄你们未免也太短见了。”
他身侧一个中年锦袍汉子听罢,摇着头附声应道。
“哦,不知胡老弟有何见教?”
“亏尔等也算是走南闯北见过世面之辈,你们仔细想想,那沈家少主能三年便与沈子墨齐肩,又岂会止步于区区造化之境。”
说着,他的语气多了些许感慨与惊叹,“此子天资,整个怀洲怕也是无人可及。有朝一日,他便是成了联盟中的顶尖大能,也并非不可能。”
“胡老弟所言太过缥缈,古今多少天才俊杰半途夭折。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年轻人还是谦虚点好!”
也有人忍不住开口反驳于他。
这胡姓中年男子不屑地瞥了对方一眼,没有理会。
……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沈川和沈子墨都是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
不管沈钧与那些宗老如何用大义之名来压自己,沈川就是死皮赖脸地不肯就范。他双手倒背着,鼻孔朝天,从始至终只有一句话。
“家主之战,除非老祖亲临,旁人不可阻拦!”
而沈子墨则是更干脆,紧紧闭着嘴巴,一言不发,任凭自己的父亲和数名宗老说得天花乱坠,一点退让放弃的打算都没有。
直说得这一群老家伙口干舌燥了,最后还是没辙,便只好作了个折中的决定。
比试可以,但必须点到为止,不可闹出人命!
在沈钧这些沈家宗老眼中,这两人可都是宝贝疙瘩,万中无一的天骄之子,不管是谁有个三长两短可都是对沈阀的巨大损失。
尽管沈川和沈子墨都点头答应,但其他人不知晓的是,二人都对彼此心生了杀机,此战若不分个胜负,恐怕谁都不会轻易收手。
在一众宗老那提心吊胆的目光中,沈川先后从法阵入口踏上了擂台之上。
咚!
便是在那巨鼓被锤响之时,两人身影几乎同时一掠而起,衣袍猎猎作响,随风而动,速度快得只剩下残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