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有许多人望着羡慕不已,但却都有自知之明,不敢多说什么。
蒋白便是这众多赴宴者之一。
他是始城一个小商队的会长,名下有七八家店铺,对于普通平民而言也算是颇有身家之辈了。但对于沈阀这等庞然大物来说,还是完全不够看。
若非他与沈家一处产业有一些生意上的合作来往,凭其身份地位还不一定能够被受邀至此。
所以,能够收到寿宴邀请的资格,对蒋白来说实乃殊荣厚待,可谓是意外之喜。哪怕只能入最普通的席位,他也觉得是不虚此行了,多少人费尽心思想要求得一副邀帖却未能如愿的。
参加沈家老祖的大寿,是一种认可,也是一种身份的象征。
蒋白今日特地穿上了自己最华贵的衣袍,发须打理得干净利落,抬头挺胸地一路而来,精神抖擞,容光焕发,整个人仿佛都年轻了十几岁。
他在一名沈府家丁的引领下,心情激荡地来到了下席一处方桌。这种方桌并不算高,但可容纳十来人入席。
当他来时,此处已经有两人已经入座了。
与周围那些盛装出席、打扮得油头粉面的赴宴之人不同的是,这二人穿着颇为随意。
那年纪看起来与蒋白相仿的中年男子一袭不伦不类的道袍,满脸不正经,看起来有些不修边幅。而另外那名紫袍青年虽看起来更正式一些,但长发随意披在肩头,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显然来赴宴前未曾梳洗打扮。
虽觉得这两人有些怪怪的,但蒋白毕竟也是见多识广之辈,以他的城府和性格,自然不会多说什么,也并未露出异样的神色。
蒋白礼节性地朝他们拱手示意,随后方才选了一个位置,盘腿在软垫上坐了下来,而他旁边正是那名紫袍青年。
“鄙人蒋白,乃是始城大安商队的东家,不知二位如何称呼?”
“什么大安商队,没听过。”
那中年道人一句话,就呛得蒋白老脸一红,半晌回不上话来。
“我叫沈川。”
好在那紫袍青年平易近人,对着蒋白抱拳见礼。说完后,他又瞪了身旁的中年道人一眼。
“刘大全。”
中年道人好像是很怕那青年,被一瞪之下顿时老实了不少,便有气无力地拱手应道。
蒋白忙点头应是,便收回了视线,他隐约感觉到那中年道人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还是不要招惹对方为妙。
相比之下,他倒觉得身边这名为沈川的青年挺好说话,让人不由心生亲近。
于是,他试探着随口问了一句。
“沈兄弟可是与沈阀有何渊源?”
谁知,这紫袍青年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
“没有,我就是吃大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