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舒恬仍不放心:“我今天下了班尽量早点回来,你可千万听话,你爸他还生着气,你可千万别再惹他……”
屋里的人久久没有回答。
付舒恬走后屋子里再没了动静,苏建国应该还在睡着。
苏忆北抱着顾思南的衣服坐在房间里发呆。
除了不怪她还能再说些什么,很多事情虽然理解可总是很难接受。
也许真的是自己不对,她不想看到付舒恬委曲求全可,却又没少让她为难。不是没想过带付舒恬一走了之,先不说她没那个能力,走了之后呢?逃避又不是解决一切的办法。
苏忆北躺倒在床上深深叹了口气,回来时看到付舒恬那副神情说心里不难受是不可能的。她很想对付舒恬说爱她,每当话到嘴边又总是怯于表达。
顾思南的衣服还在自己怀里。
她想了想,这件衣服看他好像已经穿了很久的样子,要不要帮他洗一下呢?
按照正常操作肯定是洗的干干净净还回去合适,但顾思南好像不是什么符合正常操作的人,他会不会急着穿这件?不过他再急也不会就差这一件衣服吧。
正在苏忆北犹豫不决时手机忽然响了,看了一眼,是顾思南打来的。
电话接起,顾思南的声音立刻从话筒那边传来:“苏小饼,你见没见我车钥匙?可能是落在你穿走的那件外套里了。”
苏忆北一边举着电话,一边在他外套口袋里翻找:“你等一下,我找找看。”
几秒过后,一串钥匙被苏忆北翻了出来,上边挂着一个乔巴的钥匙链。
就是这个,准没错了,她第一次见他的钥匙链时还笑话他来着。
苏忆北晃了晃手里的钥匙:“找到了,你现在急着用么,要不要我帮你送过去?”
电话那头声音一顿:“那麻烦你了,我就在我家楼下车棚这儿。”
苏忆北急忙抓起自己的外套穿上:“没事儿,你等我一下,我马上过去。”
顾思南刚想告诉她不用着急,结果电话那头便没了声音。
临出门时苏忆北看了一眼扔在床上的外套,她犹豫一瞬,还是只拿着顾思南的车钥匙走了。
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总觉得多留一件他的东西就可以多一个见他的理由,寒假太长了,尤其是和喜欢的人在一个城市里。
苏忆北赶到顾思南家楼下时,他正站在车旁低头看手机。
怕他等得着急,苏忆北是一路小跑着过来的,现在身上额头上已经带了一层薄汗。
她向来体能不好,跑了一路这会儿气都喘不匀了,一边平稳着呼吸一边把手里的钥匙递过去,顾不上说话。
钥匙被苏忆北握在手里握了一路,接过去时并没有想象中冰凉的触感。
顾思南看了眼刚把气儿喘匀的苏忆北:“怎么跑这么急?”
苏忆北稍微整了整额前的碎发:“怕耽误你上课。”
还有一缕不听话的头发粘在她脸侧没被发现。
顾思南帮她把那缕头发别在耳后:“怪我,忘了给你说道馆钥匙在白泽那儿,有他开门,我晚去一会儿也没关系。”
他动作自然,收回手时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苏忆北心耳尖一红,愣愣的看着他,许久见他没有反应,明白是自己想多了。
寡,它真的是有道理的。
顾思南把摩托车启动,抬腿跨了上去:“我的衣服你没带过来?”
早料到他会这么问,苏忆北耍赖样的摊手:“洗了,还湿着呢怎么拿。”
洗都洗了他还能说什么。
顾思南抿抿嘴,捏着闸拧下油门,车子轰鸣的声音响了一阵。
见苏忆北还站在原地不动,顾思南挑眉看她:“这么冷,还不回去?”
苏忆北目光躲闪:“我……我等会儿想去网吧……”
顾思南看她这样,猜也能猜出来怎么回事儿。
不想回家那就不回家,没有地方去不如继续跟着他。
“顾思南侧了侧头示意她上车,“走吧,我带你去我们道馆看看。”
道馆离顾思南家不是很远,在一个比较偏僻巷子里的小院。巷子南北贯通,两头都可以过人。苏忆北上高中时经常从巷子口路过,只是从来没进到过这里。
这回进来才发现,巷子的道路两旁零零散散种了几棵梅树,连道馆门前的院子里刚好也有一棵。现在正是梅花绽放的时节,那棵梅树的几根枝桠上点缀着小巧的花朵。
顾思南刚把车停在门口的树旁,便听到屋里传来一群小孩子叽叽喳喳吵闹的声音。
紧接着白泽哭丧个脸从屋里冲出来:“我的个天,顾小白你怎么才过来啊。”
苏忆北自动自发闪到一边。
顾思南看了看时间,因今天带着苏忆北,怕她冷没骑那么快,是在路上耽误了点时间,不过离上课还有二十分钟,明明来得及不知道白泽到底在猴急个什么。
他锁好车,下意识拎着身后人的帽子把她往屋里带:“我平常不都是这会儿过来么。”
白泽这会儿才看见旁边还有个人,瞪大了眼看着他俩:“你怎么把她也带来了!”
苏忆北抿着嘴没吭声,顾思南更是懒得搭理他。
见他们俩都不回答,白泽起了:“你们俩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顾思南瞥他一眼:“跟你有关系?”
跟顾思南从小玩到大,他脾气什么样白泽再清楚不过。
这话能从顾思南嘴里说出来,那就证明他俩肯定有点什么,就是不想让他知道。而且这个有点什么的“什么”也不会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事,要不然顾思南肯定选择装死不吭声。
白泽哼了声,冷不丁一扫发现苏忆北头上昨晚蹭破皮的地方:“我靠!姐妹,你这头上怎么弄得啊?你们俩昨天晚上走之后到底干嘛去了?和人打架了?还是顾小白给你从车上甩下去了?”
顾思南直接一腿踢他屁股上:“你是不是就不能盼我点儿好。”
白泽“嗷”一嗓子蹿回屋里:“我才懒得管你们俩到底干嘛去了,我是有事找你。”
顾思南瞅他:“什么事?”
“Vivian病了,两天不吃不喝可把我妈给心疼坏了。刚刚突然又吐了,我妈打电话让我赶紧带它去医院看看。”
苏忆北忍不住插嘴:“Vivian是?”
顾思南给她介绍:“他们家养的那只金毛。”
苏忆北挺讶异的:“一只金毛还取个这么洋气的名字?”
“鬼知道他怎么想的。”顾思南看向白泽,“你给师父请过假了?”
白泽点头:“请过了。”
“师父同意了?”
白泽继续点头:“同意了。”
顾思南不信:“你真没骗我?”
正常情况下顾思南和白泽应该在不同的时间段带两个不同的班,不过现在临近考级两个班合在一起进行集训,学生多时间紧教练本来就不够用,按理说现在这个节骨眼,师父根本不可能因为一直狗轻易放白泽出去。
架不住顾思南再三盘问,白泽犹豫半晌,老实招了:“我给师父说是我病了。”
“呵呵……”
顾思南想直接揍哭他的心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