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知意笑,很坦诚:“不怕啊。”
她一笑,他也笑了。
天边的火烧云浓烈又夺目,走廊里的少年和女孩笑得同样夺目耀眼。
徐浅婳刚从楼梯下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这样一幕。
刺眼又美好。
路西洲个子高,他啊,不习惯弯腰,也不会低头。所以她每次和她说话的时候,总是仰着头。
过去的十几年里,她觉得像他这样的人永远都不会弯腰低头,她很笃定的认为没有人会是例外。
可现在呢?
他不仅低了头,弯了腰,折了一身风骨,还心甘情愿。
凭什么呢?
明明是她先遇到他的!
路西洲眼角的笑意还没消散,余光就看到徐浅婳站在楼梯口,看着他们这个方向,脸色不太好。
他不动声色的把女孩挡住,边往另一边的楼梯口走,边开口:“知知,你国庆要怎么安排?”
阮知意敛了眸,声音听起来和平常一样:“我应该会回家,有点想家了。”
路西洲眼里的光凝了凝,嗯了声,说知道了。
阮知意现在还没有和他提起过她的家,那个她父亲葬在的地方。
不提也好。有些事,提了,会把伤疤揭开,会疼。
路西洲又问:“你小姑姑会来接你吗?”
不记得是哪次了,那天早上,阮烟把车停在距离学校约莫几百米的地方,是阮知意提的。她不希望太高调,毕竟阮烟车的牌子太过晃眼。
阮知意下了车往校门口走,刚好就碰到了路西洲。
他态度熟稔又自然,语气里是不经意的宠溺,阮知意似乎已经习惯了他这样对她说话,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不过,旁观者清,阮烟站在他们身后,没有刻意的偷听,大概是态度太分明了,一切都太显而易见。
最后还是路西洲先看到了阮烟,阮知意在阮烟打量的目光下,红了耳尖,但不扭捏。虽然害羞,举止依旧得体。
路西洲对着阮烟颔首,随了阮知意的辈分喊了声小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