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知!”
……
通向鹿丰山的沥青路面上有一辆冒着青灰色烟的汽车,地面上雨水掺杂着殷红的血淌了一地,路边的栅栏被撞破了所以被封了起来。
有男人跌跌撞撞的走来,一双眼被水打湿,眼底被满地的红刺了眼。
他发了疯似的往里冲,周边的警察连起手来都拦不住他。淅淅沥沥的雨声里,遮不住男人哭泣的声音,男人怀里抱着一个女人,怀里的女人肤色瓷白,左手中指上还带着一个戒指,身上却染着刺目的红,极致的反差……
路西洲猛地睁开眼,额上全是冷汗,手攥着被子,手上的青筋隐隐,肤色冷白。他一闭眼,梦里的那片血色就全在他脑海里。
一丝睡意都没了,路西洲便下了床,他看了眼床头的闹钟,凌晨四点。
他从书桌的抽屉里拿出笔记本,翻开,拿出笔。
“九月二十日,今天我又梦见了知知离开我的场景,这已经是这个月的第三次了,可这次是最清晰的,我差点就要看到全部的过程……”
早上七点,阮知意刚下楼就看到路西洲闭着眼靠在了前面的小亭子里,有些讶异,也有些困惑,她靠近路西洲。
他和前两次在教室一样,眼底的乌青明显,看起来很疲惫,阳光穿过叶子停在他身上,安安静静的,女孩也安安静静的。
她坐到路西洲的旁边没忍心吵他,戴上了耳机,自己安静的背着单词,没一会,肩膀上有了重量,是少年的脑袋。
阮知意自己都没发现,她已经把很多的例外和不合规矩都给了路西洲,这次也是,她抬了手,挡在少年的脸上,帮少年遮住阳光。
没过多久,少年醒了,眼角泛着泪光,他睁开眼时,模模糊糊见见到了少女的身影。他没有犹豫,直接把女孩抱住。
抱的很紧很紧,像是一松手,她就会消失。
阮知意被他突然的举动吓到了,却没有挣扎,只是扯了扯他的衣服下摆。“路西洲,你抱太紧,我很难受。”
路西洲像是突然清醒过来,松了手,他揉了揉眉心,难得有些手足无措。“抱歉知知。”
阮知意摇了摇头,说没关系,她打量了他几眼,温声细语地问:“你还好吗?”
没问原因,也不说刚才那个拥抱,先问他的感受。雅人至深,温柔体贴,是阮知意。
路西洲闷闷的嗯了声。
他在说谎,分明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