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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什么紫色郁金香?”照美冥满脸疑惑地看向卡卡西,似乎对他言语中的话一无所知。    卡卡西仔细打量着她,意图从她的一举一动间探查出某些蛛丝马迹,却以失败告终。  照美冥隐藏得太好了。    卡卡西不死心,他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的老师波风水门与照美冥之间一定有某些不为人知的联系,他已经隐约有所猜测,却仍需要一个突破点。    直觉告诉他,那盆他分别在照美冥和水门那里见过的紫色郁金香,便是他要寻找的突破口。    只要弄明白了这一点,他就能将所有的事情串联在一起,才能找到最终的答案。    而照美冥很明显,并不想让他知道这一切,于是在他思索的片刻时间里,便迫不及待地对他说道:“卡卡西,已经这么晚了,就不要管什么花花草草了……”    “你真的不记得了吗?”卡卡西打断了她,并提醒道:“两年前,在你中忍选拔离开的时候,你拿了一盆枯萎的郁金香,告诉我那是要送人的。”    “有这回事?我有些不太记得清了。”照美冥皱着眉,作出非常为难的回忆状,隔了好一会儿,才点点头,认同道:“好像是有这回事来着,不过其实当时我是骗你的,那郁金香已经死了,我是怕你笑话我,才随口胡诌要送人的,其实我转身就把它扔了。”    “是吗?”卡卡西似乎相信了她的话,笑道:“照美冥你真不适合养花。”    照美冥微微松了口气:“我也觉得,所以那以后我再也没养了。”    她以为自己终于转移了卡卡西的注意,却没想到,下一刻,卡卡西便说:“那你真应该向我的老师,波风水门请教一下养花的技巧,他有一盆紫色郁金香,养得很好。”    又一次听到水门的名字,照美冥懵了一下,明明知道这个时候最好的方式便是当做什么都不知,敷衍过去,却仍旧控住不住自己,她想知道,那盆郁金香,真的是自己那盆吗?    两年前,在她离开不久,水门便去了指导她忍术的密林,看到了她留下的信息,收下了那盆已经快要死掉的郁金香。    为了那句她幼稚耍赖的“要是它永远活着,说不定我会一辈子记得大叔”,费尽心思,将几乎无法拯救的花朵,养出了生机,重新焕发出光彩。    只要想到,他曾低着头,小心翼翼替那盆花浇水,神情认真间满是对花儿重获新生喜悦的样子,照美冥便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    原来他在那么早的时候就已经在意自己了!    那些她为了按捺自己对水门心动,刻意忽略的许多事,是不是从始至终就不仅仅是她以为的一厢情愿,这其中,其实也有另一个人的付出?    这一刻,照美冥才幡然醒悟。    可是如今知道这些已经太晚了,他们终究已经错过了彼此。    尽管这其间有着诸多的现实因素,就算她提早发现水门对她的心意,也改变不了两人间的结局,但照美冥却依旧感到由衷的悲哀。    为了从卡卡西口中探知更多那些被她忽略的往事,她决定坦然面对他的试探。    她不再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晦涩地向卡卡西确认道:“你说的是真的?那盆郁金香,真的被养得很好吗?”    卡卡西却并不急着回答她,反问道:“所以,那盆郁金香真的是你送的?”    其实并不需要照美冥回答,她的表情已经告诉了他答案。    只是卡卡西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那盆被他的老师那么看中,甚至连女朋友玖辛奈想碰都不怎么愿意的郁金香,竟然是由照美冥送与的。    这代表了什么?    卡卡西不愿去想,水门一直是他敬重的老师,那样的猜测是对他的侮辱。    但偏偏,这一切却很有可能成真。    他不知道接下来该以怎样的态度去面对水门,更不知道,要如何抑制自己对照美冥那由浅及深的心动。    迎着照美冥期待的神色,他说不出那些站在道德制高点上谴责的话语。    他久久看着她,最后答道:“是,它被老师养得很好,每年都会开出漂亮的花朵。”    照美冥终于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容:“这样真是太好了!”    但卡卡西却听不明白,此刻的她,到底是真的觉得好,还是只是随口一说,因为她那笑容实在难以言喻,仿佛既开心又难过,矛盾的情绪完美融合地出现在了她的脸上,感染着她周围的人。    卡卡西安慰的话滞留在了嘴角,他已经感受到了,此刻的照美冥,不需要其他人的安抚。    第二天一大早,照美冥便去使馆接回了水之国的大名,将他们护送回国。    路上,那位浅仓少爷又一次向她表露心意,照美冥微笑着告诉他,自己已经有了喜欢的人,那位少爷终于死心了。    照美冥这才体会到,原来承认喜欢上一个人其实并不困难,虽然她永远也不会告诉别人,那个人是谁,但将之潜藏在内心深处,未尝不是一件幸福的事。    只是,她自己才刚刚察觉的感情,却在很久以前,便被有心人看在了眼里,比如说自来也,又比如说矢仓。    照美冥向他上报任务的时候,矢仓问她:“水门君的火影继任典礼很热闹吧?”    照美冥不明其意地点了点头,便听矢仓继续问:“那他的婚礼呢?”    照美冥顿了顿:“什么嘛,原来水影大人你早就知道这件事了?那你该提醒我的,害我都没能给水门君买新婚礼物!”    她抱怨着,似乎对水门的婚礼并不在意。    但她的伪装,在矢仓面前,无所遁形。    矢仓毫不留情点破了她的心意:“都改口叫他水门君了,看来你也清楚自己的感情了。”    “水影大人,你什么意思?”照美冥的笑容险些维持不下去。    矢仓却并未被她这样的表现迷惑,直言道:“既然你已经做出了选择,那我便不多说什么了。我要告诉你的是,无论你的选择是什么,那都是对的。”    “水影大人……”    矢仓:“当梦想与感情不可兼得之时,人总要从中择其一,如果太过贪心,舍不得放手,最终或许两样都得不到。所以,选择其中一样的你,是正确的。”    照美冥不知该怎么接话了,矢仓的话很大程度上宽解了她失恋的痛楚,让她有所慰藉。    她对此非常感激,思索过后,正想说些什么感谢对方,却已被先一步察觉她变化的矢仓抢先。    矢仓得意洋洋地对她说道:“我说得很有道理吧?后辈生,水影大人的话,句句箴言,要多听啊!”    照美冥感激的话便再也说不出口,且越看他的笑容,越觉得不顺眼,最后终于忍不住本性,刺道:“看来水影大人您很有经验嘛……”其话语间的意味不言而喻。    偏偏矢仓得意过甚,一时反应不及。    “我的任务已经上报给水影大人了,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那我便先走了。”照美冥说完,便不再多做停留,转身便走。    才跨出矢仓的办公大门,果不其然便听到他在身后炸毛跳脚地大呼:“照美冥你这个不识好歹的女人,我这是在关心你!你这样的下属实在太不可爱了,我要扣你工钱,我说到做到!”    照美冥对他的威胁充耳不闻,默默走出了这间忍者的办公大楼。    外面已天黑,出乎意料这一天竟然月朗天清,照美冥抬头望着天空中零星几颗星星,那闪烁的星光仿佛眼角滑落的泪珠。    星星都已经替她流过泪了!她还有什么理由再难过了?    照美冥想到了矢仓说的话:“梦想和感情不可兼得吗?”她低声喃喃,内心不甘渐渐消失。    耳边仿佛凑起了某支乐曲,她听到了其间的歌词:    “相逢相知本无意,乱世最难相许;    待到你我老去,焚了残躯,扬灰在青史里。”(摘自歌曲《同归》)    照美冥想,谁说她选择了梦想失去了感情?她没有,她的感情终会因她的梦想而实现。    她要努力成为水影,然后要在这个世界留下独属于自己的痕迹,名留青史。    经年以后,人们可能会遗忘波风水门的妻子,却仍会记得,四代火影波风水门与她五代水影照美冥。    她将用这样的方式,与他比肩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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