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明亮走了,老曹头还落在地上,有了点力气:“啥玩意,吃不了,牙快没了。”
说是这么说,手不慢,塞嘴里,丹药不小,一口吞下有点难,咬吧。
“崩!”
两颗牙齿齐齐崩断,丹药不对,一点也不光滑圆润,倒像是小石头子。
连忙和牙一起吐出来……果不其然,分明是石头和牙。
老曹头瞪着朱明亮离去的方向,撑出一口气骂:“你个臭崽……”
……
县衙。
第三次升堂。
方休白官服也没换,应付着来了。
堂下站着三位告状老爷,各个眼瞪如牛铃铛。
“方大人,我们要告状!”
三人一齐出声。
“有功名在身吗?”方休白盯着惊堂木问。
三人一愣,齐摇头。
“啪!”惊堂木拍响:“那还不跪下说话。”
方休白话音刚落,两边捕快上前往膝窝处一顶,三人扑到在地。
“客气客气了,也不用这么大礼节。”方休白笑道。
三位老爷面色发白,明白是被摆了一道,又碍于京城祸害凶名,不敢发作。
“方大人,我三人府上近日闹贼,物什失窃严重,本不想麻烦大人,正好昨日晚有了眉目,希望大人做主。”
“哦。”方休白疑惑,“失窃了。”
“是,还找到了凶手。”周老爷回话,瞪着田师爷,道:“凶手就是大人身边的田师爷。”
“哦!”方休白缓缓放大眼,转向旁边田师爷。
还没开口,田师爷脸色平静,走到堂下,道:“大人冤枉,我并没有偷窃。”
“跪下说话。”方休白一拍惊堂木,吓了众人一跳。
田师爷:你让我跪信不信把女儿嫁给你天天给我跪jpg
“哦,朝廷命官,那免了。”方休白挽回。
田师爷一副便秘,十分想打死这作精县令,“县爷,这几日我一直在县衙忙碌,您可以作证,哪有出去偷窃的时间。”
“没错。师爷说的对。”方休白附和,“这几次的确与我一直处理公务。”
田师爷斜了三人一眼,恶人先告状:“大人,我要告这三人污蔑我名声。”
王老粗忍了又忍,一双眼快瞪裂开了,看着狗官和耗子师爷眉来眼去,虚与委蛇,真恨不得叫上人把这俩剁了。
他气的胸膛剧烈起伏,咽下这口气,道:“方大人,在下有证据,证明是田师爷偷了东西。”
方休白道:“有何证据,速速呈上来。”
王老粗一直提着个麻布袋子,听吩咐,掏出证据。
赫然是几只体肥硕大的死耗子。
“吱吱。”
田师爷看到死耗子,脸涨红,不自觉磨牙,眼珠子也泛着红。
耗子呈上公案。
天气正热,耗子遭刀砍死,血肉模糊,捂在麻袋里,臭不可闻。
方休白捂住鼻子,瞅了一眼,就吩咐捕快把死耗子拿走。
臭味还在弥漫,他捏着鼻子,一拍惊堂木,声音闷闷的:“大胆,死耗子算什么证据,竟敢糊弄本官,板子伺候。”
捕快立马上前,要按住,王老粗不愧当过土匪,三两下摆脱束缚,着急大喊:“大人冤枉,我怎敢糊弄您,这真是证据。谁不知道田师爷是耗子精,县里所有的耗子,都听的话,不是他还能是谁!”
方休白沉吟:“你这有点胡搅蛮缠了,田师爷是耗子精没错,但并不能证明偷窃是他操控的。”
“怎么不能!”王老粗气急,弯弯绕绕的,他争不过,站起来,伸手指着方休白,粗犷道:“这就能证明。朱老爷指挥人趁夜抢粮,不就是掉了个玉石吊坠,就砍头了吗?我看这几只耗子足够定罪,让田师爷人头落地。”
公堂突然静默下来。
方休白挺直腰板,严肃问:“抢粮一案以来,可从没人提过现场有玉石吊坠的事,你怎么知道?”
“额……”
王老粗面色僵硬,支支吾吾,瞥了两眼周老爷、赵老爷,这俩已经把脑袋快垂到地面,心里咒骂了不知道多少遍。
就在这时,忽然一道身影从公堂外围观的人群里挤了进来,双目通红,手持巨剑,一条狗随在身后。
正是朱明亮。
他一脚踹倒上来阻拦的捕快,死死盯住公堂上腰板挺直的县令,大骂一声:“狗官,还命来!”
挥舞着巨剑,冲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