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害方大人瞪直了眼,一脸懵逼,手指了指自己。
他尼玛哪里祸害了?
见过这么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祸害?
“闭嘴!”耗子精又口吐人言的训斥捕快,连眼珠子也泛起红光,似乎在警告着什么。
捕快们轻嗤一声,明显不服,欲言又止。
方休白“啧”了一声,看来内部不和谐,俯首看成精的耗子。
只见耗子一脸人性化的谄媚,呲着两颗大门牙,眯着眼笑,还挺讨喜,和吉祥物似的。
“县爷,方大人。”耗子精用爪子勾住方休白裤脚,扯了两下:“劳烦大人抬抬脚,饶了我这把老骨头。嘿嘿,裤脚有点脏,鞋也有点脏,我给您擦擦。”
这耗子比那几个戳着和竹竿一样的捕快懂人情世故多了。
方休白抬脚,耗子利落翻滚就爬起来,和狗子甩水一样的抖起来,这一身毛脏的泥土差点把方休白给熏过去。
耗子精讪笑两声,细爪子倒腾起来转圈圈,慢腾腾的,两圈后,开始褪去毛发,有了人形。
方休白看的眼都直了。
眼瞅着,一个胖嘟嘟富得流油的中年富态人显现出来,鼻子有点长,两块板牙凸出来,胡子直直的,长出脸颊许多。
只是左侧脸上有只鲜明的脚印,看着喜感十足。
肥耗子笑眯眯,拱手鞠躬,道:“方大人,我是本县师爷田水清,恭候多……”
话没说完,方休白两步窜上前,一把揪住长胡子,喜笑颜开道:“你是师爷,县令官印是不是在你这,快交出来!”
他下手没轻没重,田水清被薅的龇牙咧嘴,直抽冷气,一脸“想夺回胡子又不敢”的纠结,内心暗道:不愧是京城第一祸害,恶名远扬,上来就搞我,不知道这胡子是我的标志。
“爷,轻点轻点,官印不在我这。”
胡子韧性很足,方休白又一拽,力道大的差点把田水清拽的踉跄扑他身上:“不在你这,那在哪?”
“丢了。”
“丢了?!”方休白瞳孔骤缩,心绞痛快要犯了。
这玩意还能丢???
田水清疑惑,这位爷要这干嘛?谁还敢不走流程,不让你当县爷?
趁新县爷愣神片刻,田水清缓缓抽出心爱的一撇胡子。
胡子原本笔直笔直的,现在被拽的有点弯曲了,他忙捋起来。
“不对,你放屁!”
忽然方休白凑近,一把又拽住胡子,俯首盯着田水清,压低声音道:“是不是你想藏私,藏起来了?”
田水清忙摇头摆手。
方休白哪管这,开始挤眉弄眼,“别怕,给我使一下,在任命书上盖一下,盖完就送你了。”
师爷:“??????”这也可以送的吗?不愧是京城大祸害。
“县爷,您听我说。”田水清低眉顺眼道,“官印不慎丢失,肯定是哪个趁着祸事摸走了,这县城无人能出,定能找到。”
方休白抿了抿嘴,挑眉,明显是有火气的。
这胖耗子看模样是没藏私。
一个破官印,又不是传国玉玺,寻常人留着不仅没用,还会惹上掉头的大祸事。
勉强松了田水清的胡子,方休白顿时蔫了,丧气十足。
三月了,书生的愿望一个也没实现,他会不会死不瞑目。
方休白隐隐担心。
“咕咕。”
忽然,方休白的肚子不争气叫起来。
上午赶路到县城,下午晚上又在县衙翻官印,没吃没喝还累。
那股子对官印的迫不及待的执拗劲头一消失,躯体的立刻饥饿反应起来。
咸鱼思想立马爬上来。
田水清把他请到旁边的四方形区域。
无桌子无椅子,只有几个地铺打着,将就极了。
田水清尴尬笑了笑,手一挥,泥土翻动,立马形成一个可坐的凳子,脱掉外衣袍子在上面一垫,请方休白坐下。
又立马吩咐捕快把吃的喝的拿来。
这地道内,包括吴老九在内一共四个捕快,没一个动弹,把刀杵地,懒散倚着墙壁,一副看笑话模样。
田水清拉下脸,瞪了几眼,训斥了几句,没人理睬。
无奈只能自己去拿。
还没靠近,就被捕快里最身高马大,活脱脱一个大电线杆子似的堵住。
这人声如洪钟,吼道:“田师爷,你吃东西,我们兄弟怎么也得伺候好,想吃啥出去找啥。但这个……”
下巴一指方休白:“但他不行,想吃就自己出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