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远远地坐着的时候封听挽都能够闻到一股不浓到那时却挥之不去的药味。
现在让她喝,不是跟逼她进医院差不多嘛。
封听挽下意识地要拒绝,但是一掀眼皮,看到封疆那双淡漠至极的黑眼珠,分不清楚里面是什么情绪。
裹着冰的大粗腿,好吧,为了活下去。
封听挽眨了眨眼睛,慢吞吞地伸出勺子,各自勺了一汤匙,咽了下去,却还是压不下去心中那种反胃的感觉。
“吃不下”
封听挽忍下翻涌的干呕,摇摇头,然后垂下眼眸。
“嗒”清脆的筷子放在碗上的声音。
“你这是在怪我?”封疆将筷子放下,眉梢微微挑起,缓缓地道。
封听挽继续摇头,但是放在膝盖上的手却是悄悄地抓紧了。
听着封疆冷淡的语气,她好不容易刷来的好感度,会不会就这么没了?
“我封疆是不介意有一个瘫子妹妹,但是你想永远坐在轮椅上吗?”封疆的语气凉如夏夜的水,缓缓地淌进封听挽的耳蜗里。“不看医生,你是要做瘫子瘸子跛子?”
封听挽抿唇:“不要。”
“那就听话,看医生,吃药膳。”
封听挽继续抿直唇线:“不要。”
“我封疆,没有这么懦弱的妹妹。”封疆比水更凉的一句话,朝封听挽身上泼下来。
水雾一下子就漫上了眼眶,封听挽咬白了唇,抬眼看着封疆。
封疆开始分明的棱角,褪去青涩的五官没有丝毫的变化,高贵淡漠,让人不敢亲近。
“兄妹”对峙,场面一度安静。
躲在角落的掌凉暗搓搓地给掌贵汇报。
“继续观望。”掌贵传来四个简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