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瑾萱点点头没说什么,靠在墙角闭目养神。 这些天发生的事,她到现在还有些不敢相信。她放空了脑海,约莫一两个时辰才有了些睡意。 初秋的天气已是微凉,她模糊间感到身上一暖,她睁开眼,伸手一摸,是叶崇柏的披风。 嘴角微翘,还算有点儿良心。 叶瑾萱没看到青年的身影。 此时天已大亮,柴火已经熄灭,只剩点点火星散发着余热,拢了拢披风,她不惧寒暑,却还是习惯多穿一点儿。 叶瑾萱捏了个诀,取出一柄折扇,洁白的扇面没有一丝瑕疵,与青年光风霁月的模样倒是相配,只是她却清楚这纯白下隐藏着的黑暗。 她不知道青年去了哪儿,没人引路也无妨,知道了这是青山崖底就一切好办。 她拿出一张手帕,包裹着折扇,放在他之前坐的地方。 物归原主。 白崇业手上拎着几只野味,想起那姑娘吃东西的时候认真的模样,不由唇角勾起,眼里有着他所不清楚的温暖。 等他回到山洞,柴火已经化成黑炭,冷风吹得人不由一阵瑟缩。 那人不见了。 他眼里的暖意逐渐冷却,唇角笑意凝滞,心里不知为何有些涩涩的。 掐断两只野鸡的脖颈,随手扔下。 青年静静地走到墙角,片刻后,他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样子,抬步就走。 嗒—— 不经意踩到什么,他蹲下身子,捡了起来。 是他的扇子! 白崇业眼神微亮,将扇子别在腰间,展开绣帕。 只见帕子的一角绣着一株盛开的萱草,花瓣上绣着并不明显的一个“瑾”字。 阿瑾么?真是个好名字。 美玉无瑕,就如那姑娘一般。 他拍去帕上的灰尘,小心地折好放进袖口的暗缝。 ** 此时的叶瑾萱已经走到青山崖崖壁旁,这里被树木与藤蔓遮掩,与十二年后相差甚远,怪不得她没找到! 身形一动,足尖轻点,几个轻盈的飞跃就到了顶。 看着那棵熟悉的大树,与后来的别无二致,叶瑾萱笑得眉眼弯弯。 ** 叶府,后花园。 年幼的女孩儿正拉着线,不断的往前跑,忽然她兴奋地转过头,奶声奶气道,“娘亲,快看快看,纸鸢飞起来了,飞咯~” 身后不远处的一美妇人温婉一笑,“萱儿,你慢点儿,仔细摔着了!” 望着这一幕,墙角的叶瑾萱眼睛一红,眼泪汹涌而下。 娘! “你想救她们?”身后传来店主的声音。 叶母会在三年后“病逝”,然后叶秉怀会扶正他最宠爱的妾室,这是叶瑾萱不幸的开端。 叶瑾萱静默半晌,抬头望她,声音低低,“这代价,我付不起。” 她没想到店主会把她送到十二年前...... 玄清揉了揉小姑娘的头,取出一张契约。 只见小姑娘错愕的张开嘴,玄清噗嗤一笑,这小表情还真是像他们家那只蠢猫啊。 “这......”这代价这么简单...... 店主..... 为什么? 感受到小姑娘心里的感激与疑问,玄清哂笑,“看你顺眼。” 她才不会说,这小姑娘与一故人有旧。 玄清拿出一张地契与房契,“这是南安城一家铺子,官府那边儿不用理会,你只需钻研,做出一道让我满意的菜就行。” 拍了拍小姑娘的肩膀,“她们就交给我了。” 无意间得了那人得意大弟子一万年的卖身契,玄清嘚瑟一笑。 ** 叶瑾萱找到丁弃的时候,他还是她记忆深处稚嫩的少年模样。 彼时他家破人亡,跟着一帮孤儿组建了新义堂。 在江湖中人眼里,他们就是一群普通的小混混,连入眼的资格都没有谁能想到十年后,新义堂会成为连黑风寨都颇为头疼的大帮派。 少年丁弃察觉到有人跟着自己,转过身,一叠飞镖射了过去。 只见那人闲庭信步般走了过来,右手一张,飞镖一把不落! 而她毫发无伤! 少年丁弃惊疑不定,随后跪下,“求您收我为徒!” 叶瑾萱将飞镖放在他面前,指尖逼出一滴心头血融入丁弃的后脑,“我不会收你为徒的。” 有着她全力一击的精血护他周全,他们就再无关联了。 她脸色苍白,心中却隐隐放下了什么。 “师父,我不会放弃的!”望着她的背影,丁弃大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