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卧室里,程小麦脱了衣服,一头扎在了松软的床上,顿时,一种特有的清香和阳光的味道,扑鼻而来。
程小麦能感觉到老妈在枕头蕊里,帮他新填了去年留下的黄秧,以及床下面铺了刚经过太阳照晒的早稻草。
在皖南一带乡下,插秧多下的黄秧,都会被洗净,晒干,留着专门填充枕头蕊。这种黄秧特别柔和,香气独特,用来填充枕头,据说不仅能驱除疲劳,还能治疗头疼和失明。
乡下人对早稻草也特别珍惜。主要这种草韧性十足,清香扑鼻,只要保存得当,时间越长,草色不仅能透出一种金黄的色泽,而且那种让人闻之欲醉的草香气息,越发的浓郁。
在进入寒冬腊月的时候,早稻草不仅是耕牛的美食,还可以用来编制各种御寒的物件等。
用这种草垫在床下,除了透气性强外,另外它在照晒中所吸收的阳光,会在夜晚散发出来,人睡在上面非常舒爽,对腰椎也能起到一定的保护作用。
像这种别有风味的居家床,在城市里是根本享受不到的。
“还是躺在自己家里的床上舒服啊!”
程小麦在床上一连颠了几下,贪婪地嗅着空气里的香味。
窗外,夜空上繁星星星,一颗比一颗亮,一道弯曲的银河贯穿东西,四野蛙声阵阵,虫鸣唧唧。
板桥村躺在群山的环抱之中,宁静安谧。
接下来,程小麦头疼的是在这三个月之内,如何通过那一眼灵泉,做出一些事情,让老顽固父亲能够接受自己留下来种田的事实。
想来想去,程小麦感觉到今天将老爸关进秧笼子里面,是一个天大的失误否则,他也不会引起老爸的高度质疑了。
事情已经做下了,后悔也来不及了。
没有过一会子,程小麦在柔和的醇香中逐渐进入了梦乡。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的时间,恍恍惚惚间,程小麦好像来到一个陌生而空旷的地方,四周一片白雾茫茫,他正好奇间,白雾消散,一个身披身披蓑衣头戴斗笠的老头,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啊,你就是神农?”程小麦一眼认出面前这人,正是他在城里出租屋小区外面遇到的那个老头。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老夫身份,何必多此一问!”
老头哈哈大笑,“小伙子,你白天的表现还算不错。老夫现再给你加持一道神农经,辨得天地造化之妙,窥见万物性质之秘,助你日后成就一方事业,造福于民!”
说罢,他伸出一根手指,抵在了程小麦的脑门子上,闪起了一道绿光。
那一刻,程小麦只感觉有无数的信息,宛若长江大河喧嚣而来,冲击着自己的脑海,难言的疼痛让他不禁失声叫喊起来:“啊”
扑嗵一下子,程小麦从梦里醒来,发现自己从床上滚到了地上。他甩了甩脑袋,感觉一切正常。
“是不是我想多了,才有这个怪梦?”程小麦挠了挠脑门蕊子。
这个时候,窗外的天微微有一点发亮,山间树林里的叫天子、树莺、阳雀、花背鹞等都“哥儿姑”“姐舅”“哚哚”欢唱起来了。
“土旺哥,快起来,出事了,出大事了!”程小麦刚刚重新躺到床上,就听到从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听声音,程小麦知道是本村的赵叔,别人都叫他赵小手。原因他个子挺大的,一双手却生得出奇的小。他年龄比程土旺要小几岁,自然赶着叫哥了。
乡下人都有早起的习惯,只是程土旺昨夜睡的迟,还没有起床。
程土旺听到叫门声,慌里巴叽地披衣下床开了门,急问:“小手,看把你急的,到底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