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强这时呢,只想着赶紧把自己洗白,就开始胡编起来:“诸位乡亲们,你们看看我这身衣服……”。
他拍了拍自己的牛仔裤,又抻了抻身上的长袖恤,说道:
“很明显我不是这里的人,被你们怀疑我理解,但是话说回来,汉奸也不会穿得这么显眼吧……”
说到这,白强感到手疼,想包扎一下,忽然又有了主意,说道:
“我呀,是被派来支援抗战的,主要就是帮你们护理伤员……白求恩你们知道吧?我就和他差不多……属于……国际特派员。”
白强想到了拿白求恩举例子,也顺势把自己的来头扯得远点。但说完之后他突然心虚了,因为他不确定眼前的这个时间白求恩来到中国了没有。
“白求恩俺知道,那是好人啊……”有乡亲说道,人群里也有人附和出一些表示认同的哦啊之声。
白强听了,舒了一口气。不过马上就有人质疑他了:
“白求恩大夫是外国人,可你怎么一口东北话啊?”这声音来自人群里一个八、九岁的小男孩。
“额……”白强被这突然一问弄得非常不爽,他皱眉看向那个小男孩。
小男孩面无表情,也翻着白眼看着他。
“白求恩,是加拿大人……加拿大这个国家……从国际地图来看,是世界的东北……”这话说的白强都有点佩服自己了。
“所以白求恩也可以说是东北人,那我就也可以是白求恩……反侵略是无论国界的,又何况东北乎?”白强继续发挥。
“果然有眼界”、“这话老百姓可说不出来”……乡亲们似乎被白强绕懵了,纷纷说着。
想不到这一答居然给原本苍白的解释加了分了,白强也得意起来,觉得自己没考上北大真是挺冤枉的。
为了显示自己的国际性,他还有意抻了一下胸前恤上的图案,来吸引乡亲们的目光。
因为那图案上面有一堆抽象的英文字母,连他自己也不懂什么意思。
看来没考上北大的原因就是英语不好嘛
“特派员叔叔,这个玩意,是你带来干嘛的呀?”又是那个小男孩的声音,他伸出手来指向了土炕。
乡亲们的目光随着手的指引,落到土炕上横陈着的那个汽车备胎上,一个原本坐在旁边的大婶子,才忽然看见那备胎,吓得一躲。
熊孩子皿……又是你!白强盯着小男孩,觉得那副小鼻子小眼睛又丑又可恨。
白强忽然想到,既然这个备胎能穿越过来,那后备箱里的其他东西,也应该跟着穿越到炕柜里了,一会我就说是支援的物资,好转移乡亲们对我的注意力。
不过,眼下还是先对付熊孩子的提问吧,就说道:“大伙都看到了,这个它看起来是一个轮胎……其实它……”
白强咽了一下唾沫:“它就是一个轮胎……但是……我是把支援抗战的物资藏到轮胎里,才带到这里来的……”
“那支援的物资呢?”熊孩子冷冷地追问。
“对……对啊!”白强一喜,这不正好把话题转移到物资上了嘛,飞快地爬上了炕,打开炕柜说道:“都被我转移到这里了!你们快看看……”
说罢,就硬着头皮向炕柜里摸去……不过谢天谢地,如白强所料想的一样,后备箱里的其他东西,都一样不少地躺在炕柜里。
都有什么啊?除了从药店买回来的一些药品,和从超市买来的一些食物,就是白强的几件衣服,和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
白强心急,先扔出几件碍事的衣服,才把装着药和食品的两个塑料袋拎出来,放到炕上。塑料袋上的四个大字倒是也很配合:环球超市。
白强这次主动地想了想,要是熊孩子再问,就把超市解释成“超越市场的存在”。
但其实他多虑了,这些乡亲们不光是没有超市的概念,应该是连塑料袋都没有见过。
乡亲们看到这些,都有些惊诧。
但他们惊诧的主要不是塑料袋,而是从黄花大闺女翠翠的炕柜里,扔出几件男人的衣服这件事。
坐在炕上的一个大婶噗嗤一声笑了,小声嘀咕到:“呦,还有换洗衣服呐,这是住了几天了呀……”
老村长在众人的窃窃私语中,脸色铁青,十分难看。
对于这件事,女孩翠翠压根儿没有想到过,看到这些东西从自己放被褥的炕柜里被拿出来,既惊异又尴尬。
她听到那个婶子如此一说,脸腾地就红了,牵了一下身旁村长老爹的衣襟,轻声说到:“爹,翠翠什么都不知道”。
白强也察觉到了这一点,连忙解释说:
“我是刚刚才到这的,和这位姑娘也是头一次见面,吓到她了,不然她也不会伤了我呀,是我的错……”
这样解围地一说,众人有点头的,村长的脸色也缓和了不少,连女孩看白强的眼神也多了一丝好感。
白强顺势又卖起可怜来,举着手说:“能不能容我先处理一下伤口?”
大伙看到鲜血顺着手腕正要往下滴,就都点了头。白强赶紧在塑料袋里翻找出消毒药水和棉球,擦拭起伤口来。
其实白强此举一方面是卖惨,一方面是想表演一下在医护方面很专业,强化一下他“白求恩”身份的可信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