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都忘了,颜苒进学晚,如今的她就如五年前刚入学的她们,那个时候能出口成章的又有几人,怎可同一而论?
她们如此咄咄逼人,又语出讥讽,似乎着实过分了些。
徐夫子见众人皆默不作声,面露羞赧,满意的点了点头。
教书育人,品行为重,学问次之。
若众生皆自傲,面对技不如人者只知嘲讽,又人云亦云,群起而攻之,那她这个夫子也该检讨。
徐夫子对颜苒道:“你进学晚,落下许多功课,此次借景咏情的七言律诗确实为难你了。所以你虽未完成课业,却也情有可原。就按你所说,念一首你读过的诗文,但需得说出自己的见解。”
颜瑶见颜苒几句话便扭转了败局,顿时气的脸色铁青,急忙向商英英使了个眼色,希望她能站出来反对。
颜苒毕竟是颜瑶的长姐,她若当众发难,难免落下一个不分尊卑的刻薄名声。
商英英却没好气的瞥了颜瑶一眼,转过头去,没理会她。
上次商英英为了帮颜瑶出气,故意捉弄颜苒,却弄巧成拙害的甄蘅病发。
庆国公一向最宠爱甄蘅,自然对商英英不满,可他又不能对一个小姑娘怎么样,便借机发作了商英英的父亲,令他近来在朝中举步维艰,日子很是不好过。
商英英的父亲为此严厉的责罚了她,并不允许她再掺和别人的事,她可不敢再惹甄蘅,更不敢惹甄蘅的救命恩人颜苒了。
那边颜苒得了夫子的允准,便朗声背诵起了诗文。
颜瑶正兀自生着闷气,忽然听到颜苒吟诵的竟是她写的诗,蹭的一下站起身来,大声质问道:“颜苒,你竟偷我的诗?!”
颜苒波澜不惊,似笑非笑的看向颜瑶:“哦?你的诗,方才不是念过了么?”
颜瑶面色一僵,很快恢复如常,接着又红了眼圈,委屈道:“这首诗分明是我写的,姐姐若想要,我总会给的,可你怎能不说一声就……”
颜瑶眼中满是控诉,字字都含未竟之言,一副隐忍的模样,仿佛她平时受了多大的委屈。
颜苒心中好笑,也故作疑惑:“可这诗明明是我在书上看到的,怎的就变成了你的诗?若这首诗是你写的,你方才为何不念此诗,却用一首逊色许多的诗作为课业?”
众人也觉不解,纷纷看向颜瑶,等待她的合理解释。
颜瑶的面色赤白交加,无言以对。
她总不能说,她是为了让颜苒出丑,便抢先念了她的诗,甚至不惜放弃了自己的诗吧?
在颜瑶愣怔的功夫,颜苒又慢条斯理的说:“莫不是,你觉得这诗写的好,便想据为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