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震南打回电话晚上要请佟国徵到帅府吃饭，佟清月吃过午饭就进了后厨，直到管家来请说大帅已经回府了。

“爹爹！”佟清月小跑进餐厅，看见坐在凌震南左手边的佟国徵眼睛都亮了。

佟国徵闻声回过头去，笑呵呵地招招手唤她过来，佟清月红了眼眶轻轻拉住他的手，“月儿成了亲就不是爹爹的捧在手上的明珠了，爹爹这么久都不来看看月儿。”

佟国徵拍拍女儿的肩，无奈对凌震南笑笑，“我这女儿，是被我宠的没了规矩了。”

“不，月儿很有规矩也很聪慧，老佟，你教女有方啊。”凌震南哈哈一笑，指着满桌子的才道，“月儿知道你要来就一直在厨房，这些想必都是月儿的手艺了。”

凌允惟低下头轻咳了一声掩去唇角的笑意，只怕这些菜连切都不会是她切的。

佟清月羞怯一笑，解释说自己学艺不精只能盯着厨子做，不敢贪功。

吃过饭，佟清月陪着佟国徵向议事厅走去，父女许久未见突然独处还不知能说些什么，终了还是佟国徵先开了口：“抛头露面在外面做事的生活，是你想要的？”

“我觉得极有趣。况且去做了事才知道，在这府里成天养尊处优的日子有多无聊。”佟清月笑的明媚，那便是她真心这样想。

佟国徵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少帅待你可好？”

佟清月低下头抿着嘴浅浅地笑着，“嗯。”

“那就好。你愿意去做事也好，你们年轻人不同我们从前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是万万不可的。只是，不可张扬招摇。”佟国徵心里有千万的担忧却说不出口来，毕竟对这未知的一切，她正甘之如饴。

佟清月笑弯了眉眼听话地点点头，四下看看无人又压低了声音悄悄问道：“爹爹，是要打仗了么？”

佟国徵抬眼注视着自己女儿，良久微微笑了笑，“你的夫君是淮军坐镇前沿指挥的一把手，这话你缘何问我不问他？”

佟清月语塞，她不知道怎么开口问，她担心他有太多不能告诉她的事，她担心她问会令他为难，她更担心他不会喜欢自己探问那些事。

佟国徵笑意更甚，拍了拍女儿的肩，“打不打仗，不是一朝一夕之间决定的。回去吧，过些时日我叫你姨娘带着弟弟们来看你。”

佟清月越过他鬓边的白发看了一眼灯火通明的议事厅，牵了牵嘴角回身朝走廊尽头的楼梯走去。

佟国徵目送着女儿走出自己的视线，转身就看见凌允惟站在自己身后，他微微颌首，“少帅。”

“岳父大人折煞小婿了。”凌允惟上半身微微前倾，“父亲在等您了。”

佟国徵拍了拍深色中山装袖子，“走吧。战火的味道，连清月这丫头都能闻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