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是我的错!
是我对不起她,
是我自己现在变得越来越不喜欢说话,
越来越喜欢独处!
朋友问我怎么了,一个人呆着你受得了吗?不孤独吗?
我的回答是,
一个人呆着自在!
而这位朋友的问候,也是去年的事了,已经很久没有人这样关心我了!
只要不是必要情况,我不想联系任何人,
朋友的聚会我也都没啥兴趣,就想一个人呆着!
有安妮陪着我,就已经足够了!
她也和我一样不喜欢说话,
我觉得我们两人很般配!
我最喜欢的时光,便是躺在阳台的摇椅上,看着窗外的风景,轻轻地安抚着怀中的安妮。
天空中风卷云舒,那些云朵皆是匆匆而来,匆匆而去,看似潇洒,却身不由己,哪里有我这样逍遥自在!”
这是一篇日记!
坐在窗台前的朱能缓缓地放下笔,合起日记本。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有了写日记的喜好,一位家产过亿的资本家,居然也开始学会了舞文弄墨,似乎有点讽刺!
也许,只是因为孤独吧,
或许前段时间认识的一位作家先生,对他产生了影响吧,
总之,朱能已经穷得只剩下钱,还有大把的时间了!
书桌上的那本日记本造型很奇特,极其古朴,透着一股沧桑的味道。
朱能盯着这本日记本,眼神有点焕散,似乎是被其表面无数错综复杂的裂痕所吸引,那些裂痕,呈不规则排列,层层叠叠,星罗密布,却带着某种奇怪的规则,充满了神秘感!
一个古怪的念头闪过朱能的脑海,这本日记本是自己什么时候买的呀?
恍惚间,朱能感觉自己的记忆竟是出现了断层,似乎遗失了很多重要的信息!
正当朱能发愣时,一道白影闪过,直接扑向朱能的怀里!
朱能一惊,当他看清这道白影时,才松了一口气!
安妮!
现在诺大的别墅里,也只有她能够经常陪着他!
朱小静,除外!
朱小静是他的养女,可惜自从五岁时生了一场大病之后,就变得有点痴傻,不爱和他人说话,和朱能倒是有点相似!
不过医生说过朱小静的症状,应该是属于自闭症!
而朱能的情况却有所不同,是深度抑郁症!
想到这里,朱能的眉头不禁深锁起来,他知道自己有病,但绝不是什么深度抑郁症,自己得的是心病!
有时医生也会产生误判,但朱能对于自己的心病难于启齿,所以只能让它错下去。
朱能缓缓地拉开抽屉,里面的东西有点杂乱,一堆胡乱堆砌的文件,几瓶横七竖八的药瓶,甚至在角落里还散落着几粒黄色的小药丸。
在文件的最底层,压着几张医学报,外观有点老旧,显然并非最近发行的报纸。
朱能缓缓地抽出报纸,缓缓地摊开来,一字一句地浏览着,这应该不是他第一次阅读上面的内容,却仍然那么认真。
朱能看似脸色平静,但他那双颤抖的手,却暴露了他的内心。
突然,朱能发现安妮正瞪着一双蔚蓝色的眼珠,从他的怀里好奇地探头观望。
朱能这才意识到还有旁人在,于是他不顾安妮哀怨的眼神,将她驱赶出去。
安妮走后,朱能回头再次看向那几份报纸,眼球逐渐变得血红。
突然他歇斯底里地暴起,将所有的报纸揉成一团,再狠狠地摔向桌面,
“呼,呼”
发泄完的朱能,颓废地躺倒在靠椅上,大口地喘着粗气,刚才的动作仿佛已经耗尽了他所有的气力。
阴暗的,不开灯的房间里,
仅有窗口斜射进来的阳光,
还能带来一些生机。
半晌之后,朱能似乎恢复了平静,
他缓缓地起身,缓缓地拾起被摔落在地的报纸,
他的动作仿佛是一位迟暮的老年人,动作迟缓无力,似乎不想浪费一丝丝的能量。
只见他轻轻地回到书桌边上,将纸团轻轻地摊开来,拾起桌边的一把剪刀,竟然开始剪起报来,一时之间,房间里只剩下咔嚓咔嚓的细微声响。
此时略显神经质的朱能,并未发觉,身后虚掩的房门缝里,有一对苍白的死鱼眼,正死死地盯着他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