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大面积,又是新兴之国。让朱祁镇不由想到,汉与匈奴之战。他不知道瓦刺能动员多少,但是想来几十万骑还是有的。
脱欢的姓氏,绰罗斯,在清代的译法,就是准噶尔,也就是与清廷打了好多年的汗国。
否则他会更头疼。
“不过,我还是有时间的。”朱祁镇心中暗道:“瓦刺新得蒙古大权,想要真正将蒙古为一,恐怕也需要几年时间。”
“在此之前,脱欢但凡是长了脑子,就不会大举南下。”
“不过,南下骚扰却是少不了了。”
“只是如此算来,脱欢即便是整顿蒙古,在正统三年四年左右,也应该有整顿好了,只是为什么土木堡之变,却是正统十四年之后。”
“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朱祁镇细细思索,似乎想要明白,有什么事情,是他忽略了。但却也想不明白。到底什么事情,让瓦刺将南侵的布置推迟了十年。
“或许,我对草原上的形式,是有误判。”朱祁镇心中暗道。一时间对锦衣卫的效率更是觉得难以接受。
朱祁镇的思绪,在恍恍惚惚之间,沉睡过去。
第二天,太阳还没有升起,天色已经渐渐变白了。
朱祁镇就起身,有侍女为朱祁镇穿好衣服,推门而出,却见石璟就在站在门外,看他身上的露水,就知道他站了一夜。
“拜见陛下。”石璟见状立即向朱祁镇行礼说道。
朱祁镇很少仔细看石璟。
只见石璟不过十七八岁的样子,嘴唇之上还有绒毛没有脱落。不过整体上来说,却是英姿勃发,是一个大帅哥。
朱祁镇已经引顺德公主与石璟偷偷见过一面了。
顺德公主很是满意,时常派人从慈宁宫送到东西到乾清宫,不过送来的东西是双份的。一分是皇帝的,另外一分是给谁的。
不用多说了。
朱祁镇说道:“平身吧,私下里,我也该叫你一声姐夫。”
石璟说道:“陛下休要此言。礼不可废。”
朱祁镇说道:“好,石侍卫可通骑射?”
石璟说道:“从六岁骑小马驹,而今十几年,不敢说精于骑射,但臣以为一身本领足以见人。”
朱祁镇说道:“好,朕想看看。”
石璟面有难色,说道:“宫中不得骑马。”
朱祁镇说道:“今日先看石侍卫射艺。他日再去射台一观不迟。”
石璟说道:“是。”
朱祁镇一声吩咐,立即有小太监,在乾清宫之前立下了箭靶。
石璟带上扳指,持弓而立,全身筋骨都松散开来,只见他呼吸之间,整个人全然绷紧,甚至还没有看清楚,他怎么射箭。
就见一壶箭就好像是流水一般射了出来。
“夺夺夺夺”箭矢中靶之声,几乎连成一线。
等石璟停下来,一个箭靶已经被射满了。
“好。”朱祁镇说道:“朕从来没有见识过如此快箭。”
石璟也松了一口气。
石璟父亲只是一个副千户,得以尚公主,其实是有真本事的,这个时候,明代对驸马的限制还不是太深的。
石璟一身弓马在公侯子弟之中,也是出挑的。
石璟说道:“谢陛下,臣少时见过先帝射柳,那才是百发百中,神乎又神,非臣可以及。”
朱祁镇心中微微一叹,就柳枝插在地面之上,插成一排,或数排,上面各自系好手帕,令个人记好自己的手帕,然后骑马驰射,射中者为胜。当然了,很多时候为了分出高下,会有更多的花样。
朱祁镇说道:“父皇的射技自然是无人能及。”朱祁镇记得太皇太后讲过,太宗皇帝在的时候,令公侯子弟为左右两朋,较射。
宣宗皇帝当时就得了一个好大彩头。
只是岁月无情,朱祁镇心中忽然想道:“不知道父皇在的话,如何对付瓦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