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也许没有人知道,相对于现在的太子生活,他觉得自己应该更喜欢当一个安乐皇子。
可惜这世上有些路,踏上了便没有回头一说。
“殿下,云州道宫的那位到了!”詹漩走入寝殿内,看着床榻上那道慵懒的身影,轻声说道。
“嗯!”司马玉似梦呓般应了一字。
“殿下不打算去见他么?”詹漩无奈的道,其实她也不知道看重这家伙哪一点儿,但是自从那年在宫内遇到了,就莫名的喜欢的紧。
空气安寂着数十息。
詹漩没有开口催促,司马玉也没有回应。
司马玉不太想起,但是他现在是太子,有些人必须去见。
“见!”
十余息后,司马玉不太情愿的爬了起来,今日要去见的应该是他那位表兄,虽然他只是在三岁那年见过这位表兄一面,但还是要见,而且要装出一副很熟悉的模样。
寒星宇,这个名字似乎在修行界颇负盛名,不过司马玉并不在意,他去见他,便是要借他的手做些事情。
比如杀了那个陈长安,或则顺道也把唐家的那座宅邸给平了。
詹漩上前,很自然的服饰司马玉穿衣,“云州道宫不弱于昆仑,如果殿下能与寒星宇交好,未来能帮殿下不少。”
“好!”司马玉慵懒的应声,而后又想起什么,“春秋宴的事准备的怎么样?”
“今年的春秋宴依旧在皇宫,晋国内的几方大族都已发去请柬,云州交好的那些宗派也发去了邀请信,想来快的这几日便要到晋阳了!”詹漩为司马玉束上蟒带,道。
“真快!”司马玉感叹一声,而后又道:“今年的春秋宴应该看不到唐家的人了吧!”
“此事看殿下,殿下想看到便能看到!”詹漩一边为司马玉整理发冠,一边温婉的道。
司马玉点了点头,道:“那我可不想看到,尤其是唐家那个姓陈的。”
他还是记得好几年前那位在春秋宴上技压群雄的少年,那时候他也是少年,却是只能站在人堆里仰望,那种感觉他很不喜欢。
“好!”詹漩应声。
两人向东宫会客殿而去。
司马玉面带笑意踏入殿中,热情的与座上那冷傲少年攀谈。
寒星宇则是一脸冷漠,如果不是因为云州道宫今年要在春秋宴上招生,他又正好想向师长们尽一下地主之谊,否则根本不必来见这位小小的晋国太子。
会客殿的檀香烧到傍晚,谈了许多事。
直到两个人都感觉满意了,方才拱手作别,明明生疏却好似有多年的交情。
司马玉亲自送寒星宇出门,看着他走上那辆魔狼作马拉着的车辆。
秋风寥寥,在那辆马车驶向寒府的路上,天穹上竟落下的淅淅沥沥的秋雨。
这一场秋雨不算大,但比数日前的那一场却是下的久了一些。
足足三日,晋阳的天色才放晴,这三日晋阳城一片风平浪静。
唐元大街上,一些胆大的商家已经开门做生意了,许多人来往采买。
所有人似乎都选择性的忘记了数日前的那个血夜,街上的血腥味早已被秋雨冲的几乎嗅不到分毫。
城内百姓的生活却是有所变化,年关将近他们要采买年货,一条条的街坊因此变得比往常更加热闹。
这一日正午,陈长安走入风满楼。
今早周铁衣身上的毒解了,他拿到了五十万两黄金。
在几日前他觉得五十万两金还能对付一下,但现在看来有些少了,毕竟用来修行的资源许多不是黄金可以买的。
陈长安轻车熟路的走向药阁,他所需的修炼资源,还是灵药居多。
他推门入内,偌大屋内,阵列两队黑袍侍卫,尽头药柜之前,一位身着白纱长裙的女子坐在座上。
女子长发束玉簪,玉面蒙薄纱,精致袖口处两只白玉般晶莹的小手交错搭着。
只看背影坐姿,也能感到身段柔美。
她的身侧站着一个青衣侍女,背负长剑,同样是气貌不凡。
药案前依旧坐着那位风满楼的灵药师,只是这一次灵药师的脸上满是恭敬之色。
陈长安推门而入的声音让屋内一静,数十道目光汇聚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