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苍派弟子道：“那便走吧。”

秦霄道：“只不过，妖魔的性命得留给我们，我们二人实为古月门的新入门弟子，此番下山历练，须得带几只妖魔回去复命。”

流苍派弟子不曾想，便道：“可以。”

秦霄走在流苍派弟子身后，嘱咐落雪，一会儿千万不要乱跑，在结界里待着，等他回来。

流苍派弟子似乎听到了，便回头问他：“既知前方危险，她又不会术法，何必带着她？”

落雪觉得他说的对，光天化日之下，妖魔应当不会在城里头兴风作浪，她大可以回客栈去等他，而他却对流苍派弟子道：“她只有在我眼皮底下，我才能放心。”

流苍派的人素来独来独往，他们并不须要有人作伴，亦不须要仙侣，世间情爱在他人眼中不过虚幻，唯有斩杀妖魔，匡扶正义，才是修仙之人应当做的。

他并未停留，出了城便召唤出一匹地域战马，循着妖气而去。

秦霄知道流苍派的人常年行走于阴阳之间，早已超脱，看透俗事，对他的漠视，他倒并不在意。只是地域战马速度极快，他不得不加快御剑的速度，落雪站不稳，他便正好有机会可以抱一抱她。

落雪不解，为何玄青真人这样抱着她时，她心中那般平静，而秦霄从身后揽着她她却如此新潮澎湃？

生怕自己掉下去，她只好暂且将羞耻之心吞入腹中，转而专注地盯着前面那匹地域战马。

“这马长得好生奇怪。”落雪发觉，这马周身冒着黑气，比马背上的流苍派弟子还要阴森许多，若是不知流苍派是也是一方仙门大派，她只怕要将他也当作妖魔了。

秦霄回道：“地域战马，故名思意，从地域而来，没有身形，不过是以元神撑起身上的铠甲。”

没有身形？只有元神？那不就是妖魔吗？怎会被修仙之人当成坐骑？

落雪正盯着前头的地域战马，而它正好回过头来，她又被吓了一跳，果真是没有身形的，那两道绿色的眸光，从空洞的铠甲里投来，着实有些可怕。

“不要看它的眼睛。”秦霄伸手遮住了她的双眸，“有些战马思念其主，即便死了，英灵亦不会不散去，更不愿入轮回之境，流苍派的弟子能行走于阴阳之间，助它们探知旧主的近况，但条件便是成为它们此生的新主，这一匹，只怕还未寻到旧主，目光才会这般凄厉。”

原来这地域战马竟是这样烈性，落雪掰开秦霄的手，问道：“若是它一直寻不到旧主呢？”

“继续寻下去，不论是人是鬼还是妖，只要同它立下誓约的流苍弟子不死，便会一直寻下去，可…寻到了又能怎样？旧主已然不是当年的主人，这匹战马，执念太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