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子有些紧张,双手扭打在一起,头向下望着,又时不时抬起头打量着眼前这些高高在上的仙人们。没错,对他来说,这些只能仰望的人物都是仙人,只有他们这些凡人才生活在尘泥之中。整天连翻个身都觉得喘不过气来。
“叫什么名字?”苏雪樱不忌讳他身上的脏臭,轻抚了一下他有些结块的头发。但是看他那副什么嘛都不知道的眼神,觉得问的有些失礼了。于是转口道:“想要个名字吗?”
“名字,我可以吗......想要的,我想要名字的。想要的,想要的。”小乞丐用力的用着语无伦次,断断续续的话表达着渴望。
“吃了小爷那么多小食,就叫小食怎么样?”箫长央率先表达了心中的想法,虽然并不是很美丽。
这回苏俊生忍不了了,别说,他其实是有个癖好的,就是语言文字的美感一定要把握好,所以他不支持。江兰抱着双臂靠着街边的白墙。苏雪樱则看着小男孩子手上的淤青出了神。男孩年纪不大,七八岁的娃娃,生着一对圆润的犄角。本来一开始应该也算上可爱,可是人心谁能知道是黑是红。在这么小的娃娃身上留下疤痕的时候,那些人心里会有那些后悔和自恶吗?
大概不会吧。
两个男的争论过后,最后取折中办法,就是谐音。因为这小男孩子是箫长央招来的,所以他就取小食的音。但是是读作小食,写作肖十,额,可能苏俊生这个语言文字的美感讲的是简洁美吧。最后箫长央再争取了一下,小名归他了,就叫小食。
对此江兰和苏雪樱毫无疑义。毕竟苏雪樱也是个别人取的,好在倾陵审美比这两男人要好一些。而江兰则是觉得这名字挺好的,好记又有意义。
称呼问题解决了之后,就干正事。
小乞丐自然也有专属于他的作用,因为在这个地方,见过最多,了解最多的,反而是小食,不,是肖十这样的游荡者。
“有没有见过一个漂亮女人,扎着高长的马尾辫。”江兰给他大概描述了一下于凤的样子。可是小乞丐依旧想不起来。因为这些特征太过于平凡普通,甚至相较之下根本就算不上是于凤的特征。
见这样问不出什么东西,苏雪樱想了想,然后开口道:“经常和一个高大的男人走在一起的一个高挑的女人。中午的时候,她经常扎着高马尾来这条街附近,然后晚上散着头发回来的,并且穿着青蓝色衣衫女人,见过吗?”
经她这样一提醒,肖十有了反应。立刻指着一个方向说:“总是中午扎头发走,天快亮的时候又披着头发回来的女人,我见过。我每次天亮去喝河水的时候见过她。”
“她总是在那条河边就消失了。我带你们去那条河。”说着就跌跌撞撞的往东街跑去。众人跟在他的后面。
东街的尽头果然有一座桥,在粼粼的波光中寂寞伫立着。几只鸟雀还在上面时不时停几下,怕是家没有找着,又累了,所以要在上面歇歇脚,喘口气吧!
“就是这儿,她经常到这里就不见了。真的。不骗你们!”肖十跑的有些气喘吁吁,但还是涨红了脸说着,在极力的证明着他的价值。
“看来小爷的一堆小食是没有白给。挺能干的嘛。”箫长央拍了拍他瘦削的肩膀。肖十再一次不争气的脸胀了个通红。但是今晚的风吹在他身上都是暖的。
果然,到了桥上之后,令牌有了反应,苏雪樱也有了一丝兴奋。可是阵法点图案慢慢浮现出一半时,突变发生了,为什么呢,因为寒澈还没有赚到钱,今天还一比收入都没有没有的寒澈怎么可能放过他们。
当然不可能,于是,寒澈从河边的树杈里跳了出来,落地开口道:“哎,还好我跑得快。不然你们走了,我上哪去找新的四百灵石填我的腰包呢?”
箫长央见到他就气不打一处开,连江兰都脸黑了。什么叫找到解药后,吞下了一半,有硬生生的被人掐住喉咙,让你完完整整的吐了出来。这就是!
我草呢嘛......江兰把进入军司以来的的第一句脏话献给了寒澈。但是无奈寒澈他听不到,可能听到了之后更加的开心肆意吧。
“那您是个什么意思?”苏雪樱直视着寒澈这时笑眯眯的眼睛。就这样,也不做什么,两人对望着,吹着夜风。月还当空,这夜注定不会过去的那么如人所愿。
灯火阑珊夜未尽,漫漫归途撒笑中。是夜,还漫长。
寒澈岂会随了他们的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