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茵对于灾情并没有概念,可能也是因为没有经历过,但根据沈修远每次来时讲述的一些情况,不难看出这蝗灾的严重性。虽然是现代人,但文茵于此事也是无可奈何,现代防治蝗虫都是打农药,这年头又没有!
蝗灾严重,对于布业也有很大冲击,须知棉花大多产自北方,若是治理不及时,棉布也会跟着涨价。到了冬天,棉花价格上涨,百姓怕是就置不起棉衣了。
虽说京里人家,很少有那种穷的连一件棉衣都没有的,但是京郊和周遭的村里还是有许多穷人的。且这棉花不能水洗,只能在脏的时候就换面子可就算不洗,棉花自己也会吸潮,变得越来越硬,无法保暖。
还是初夏,想这个问题似乎有些为时过早。朝廷也大大减少了北方的夏税和秋税,又听说民间与官府联合组织抗蝗,日夜不停的捕杀蝗虫,连续作业一个多月,捕蝗虫四百多万担,终于是打完了这场与蝗虫的对抗战。
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已是六月末了,文茵也有一种松了口气的感觉,沈修远和吴子然此时正坐在朱雀店的后院里同文茵闲聊。灾情已过,众人的重心不再放在这上面,只谈论着今年七夕该如何过等事。
沈修远淡淡道:“茵娘不如与某像去岁那般同去上香看灯,宫内为了给此次蝗灾冲祟,已是准备了诸多花灯,届时圣上也会登楼,与民同乐一番。”
吴子然摇摇头道:“年年都是看花灯,怪没趣的,今年不如同某一起去听听戏吧。西市一家戏园子前段时间进了不少西胡之人,去看看胡舞,听听胡琴,也算是个新趣。”
二人对视,目光中都是不遑多让的神情,沈修远放下茶盏说道:“吴郎君他日还要下场考试,不如在家多多攻读,所谓学而不厌,不可为了玩乐影响了实业。”
吴子然还是那副和煦的笑模样,回道:“某日日刻苦,也不少这一时,倒是沈郎官公事繁忙,不好耽搁。还是由某陪伴茵娘吧。”
文茵在一旁看着这俩人就差没打起来了,忙道:“二位,不如我等同去吧。二位平日里对小女也是多多照顾,小女心下感激,不如借此机会,请二位去聚云楼吃顿便饭,可好?”
沈修远和吴子然显然对这个提议并不是很满意,但都不想让茵娘为难,只得答应。
沈修远道:“便是饮宴,也不该让茵娘破费。”吴子然也在一旁点头。
二人此时阵线倒是一致了,文茵笑道:“小女虽不是那高官巨贾,一顿饭还是请得起的,二位郎君莫要推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