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晓倚在窗边看着自说自话的林酒酒,伸出手揉了揉林酒酒的头。
“妹妹已经很好了。”
林酒酒看着一无所知的贺晓,给了他一个笑容。江湖的事不归朝廷,这句话反过来也同样成立。
贺晓是武林盟主,就不能插到朝廷的事来,打破微妙的平衡。
她现在如鲠在喉,说不出什么感觉。
她不断反问自己:当咸鱼它不香吗?
林酒酒苦笑,她还没到京城呢,京城的暗流汹涌就牵连到她了。
案上,一摞书下死死地压着压着一张半大的宣纸。
完完全全是那张纸片的放大版。
纸露出一脚,被风吹的晃晃悠悠。
日子还是一天天的过下去。那张纸的事情被林酒酒压在心里,再也没提过。
林酒酒在灯下一如既往地给谢允南写信。只不过谢允南从未回过就是了。
她并不气恼。铁杵磨成针嘛,慢慢来吧。
林酒酒向谢允南隐瞒了贺晓,也隐瞒了那张纸的存在。
“小酒啊。世子的信你写好没有啊?”
方长乐矮小的身子从门外冒出个头来,说起话来,胡须一抖一抖的。
“来了。”
方长乐接过信封,嘴上絮絮叨叨。林酒酒听不清楚,索性也不去管。
林酒酒去厨房舀了一碗南瓜粥给贺晓送去。
她还是有些生气的。她已经给谢允南写了二十七封信,全部了无音讯。
又或者谢允南给方长乐回了,多半是一个“阅”或是一个“好”。
林酒酒回忆起军营生活,叹了一口气。还真是渐行渐远啊。
小四不在她身边,她连个与谢允南搭话的由头都没有。
想到自己身边还有一个养歪的少年郎,林酒酒蹙了蹙眉。
养娃之路任重道远。
而且林酒酒保证,别看贺晓现在对她百依百顺,一旦她越雷池一步,贺晓眼睛都不会眨一下,可能会用他腰间的那把软剑,抹了自己脖子,说不定连方长乐都会被牵连。林酒酒是这么想的,并深信这绝对有可能。
方长乐去找鸽子,结果发现他养的一笼鸽子死的一个不剩。
“这是哪个戳人心窝的!我的宝贝鸽啊!是哪个无耻东西,一天天的!这不要脸的厮定是相貌丑陋,心如蛇蝎!”
“在这呢。”
方长乐顿住了。
没错吧,刚刚那是小霸王的声音?一定是他幻听了吧?
那,那那那……
完了!方长乐想他妈的自己人没了啊!还记得上次就因为说话带脏字就被小霸王折腾的死去活来,生不如死!
他现在应该考虑怎么哭号才能让小霸王给他留个全尸?
方长乐嘴巴兜兜嗖嗖,愣是吐不出来半个字。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生怕这位爷一不高兴给自己来一箭。
苍天啊!他活着容易吗?
为什么要为难一个老人家?谢允南那个黑心肝的,压榨他劳动力就算了,为啥还能遇到贺晓这个黑心肠的?
“信给我。”
方长乐捂了捂怀里的信,脑中直接开启了圆桌会议。
一号方长乐:给他吧,给他吧。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二号方长乐:不行不行,世子爷已经起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