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人站成一排,在别人看来,就好像这五个人站在一幅画里面。王芳想,用画来形容眼前的美景,真是太贴切了,不过这种形容似乎是土气了点。很多很多年以前,那些文人不就是说,风景像一幅画卷一样吗?王芳又仔细想了想,那些画卷还不是根据风景画出来的吗?这两者本来就是相互映衬的。最初只有风景后来有的画卷。 天气很好,阳光很清新,因为时间比较早,附近也没什么游客,几个人沿着湖慢慢的走,就像是在徒步一样。王芳依然把自己裹得像个木乃伊,出门前还硬给路珞珈戴上一顶帽子。沈沉今天没有戴帽子出来,此时他也觉得太阳有点刺眼,于是他把冲锋衣上面的帽子戴了起来,骨架子也带着冲锋衣上面的帽子。卓玛一直是藏族人的打扮,头上始终有一个厚重的毡帽,王芳一直在想这个帽檐那么小,根本就无法遮阳,不过看卓玛的样子似乎也不是很想遮阳的,也许她有晒不黑体质。 王芳对玛尼石堆产生了很大的兴趣。她也从地上捡起一个石头,学着旁边的石堆的样子,一点一点的堆起来。 路珞珈说,「其实这些小石堆是一些简易的玛尼石堆。你要是在路上遇到了,可以为它添上一块。藏民们都很相信它能保佑大家,为大家带来福分。」 说罢他也从地上捡起来一块,放在了王芳新增起来的石堆上,王芳说,「还有这份意思啊,我们开车路过公路边上的时候,看到了好多,很大很大的,那就一定是路过的人一块又一块的添上去的吧。」 路珞珈说,「我觉得也是。」 走了一个多小时,路珞珈觉得有点累了,王芳看到他脸色越来越没精神,于是决定回去休息。路珞珈说:「好久没走过这么久了,其实还挺舒服的。」 卓玛说:「路大哥已经走得够多的了。回去休息休息吧。」 原路返回,路珞珈又走了一段,回到宾馆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真的是该休息了,沿着阶梯走到三楼,发现301房间的门竟然大开着。 王芳对大家比了一个嘘的手势,然后自己独自一人走到了前面,路珞珈本来想劝阻下,却没拉住王芳,王芳轻手轻脚的走到房间门口,发现一个人正在翻找什么,王芳一个箭步就抓住了那贼的手腕,那贼受惊,第一反应要往窗外跑,但王芳抓的太紧他无法挣脱,于是他反手就准备给王芳一个拳头。沈沉这时候从门口飞进来,一把抓住了贼人的拳头。 王芳说:「我一个人也搞得定他。」说罢,把自己紧紧抓住的那只手交给沈沉,沈沉将贼的两只手都紧紧抓住,给他膝盖窝一脚,那人就跪了下来。 王芳找了个窗边的沙发椅,坐了下来,翘起二郎腿。「说吧,怎么回事?」 贼人不说话。 路珞珈骨架子卓玛走了进来,骨架子说:「抓了个贼啊?」 骨架子上前,仔细的端详了贼人的脸,贼人扭过头,不看他。骨架子说:「快点老实交代。」 贼人说:「交代个屁,我来偷东西,被抓住算我倒霉。要杀要剐随便你们吧。」 王芳说:「看不出来,你还挺倔强。昨晚也是你?还没偷够?」说完就给了贼人一巴掌。 这一巴掌打完,几个人都很吃惊。骨架子想,虽然一直都觉得芳姐厉害,这行事风格,比川妹子还火辣啊。 贼人着急地说:「我又没偷到东西,你凭什么打我,惹恼我小心有你好看!」 王芳又给了他一巴掌:「我想打就打。」 贼人说:「你等着。」 路珞珈说:「好了,别闹了。放了他吧。」 王芳说:「怎么能这么轻易的把他放了,让他把我们昨天丢的东西还回来。」 路珞珈说:「不是一个人。」路珞珈又对着贼说:「你走吧。」他示意沈沉放手。 沈沉松开了手,哪料贼人突然飞起来,手上亮出一把明晃晃的刀,扑向路珞珈。此时沈沉马上追上去,王芳的相对位置较远,她也立刻奔过来。 离路珞珈最近的人是卓玛。众人惊讶的看见,卓玛伸出了自己的手掌,对着扑过来的贼的脸迎了过去。接下来就是令人错愕的场景,卓玛的手中竟然喷出了无数的砂砾,砂砾有力的穿透了贼的脸。贼人一下子脱了力,惊慌失措。 刀子掉落在路珞珈面前,那刀本来是要划破他的脸的。卓玛慌忙问:「路大哥,你没事吧。」 众人的关注点都在路珞珈身上,贼人爬起来,赶紧往外跑,王芳观察到路珞珈没有受伤,准备去追贼。路珞珈说:「放他走吧。」 却听走廊里,奔跑逃命的贼一边跑一边大声喊:「不好了,见到活的榴缘人了……」 大家显然都听到了贼喊的话,集体的沉默。 谁都不愿提起这个话题,谁都不愿意再去问责卓玛。 骨架子把路珞珈扶到床上坐下,给他倒杯水喝。路珞珈说:「从现在开始,我们务必要同进同出。」 又是一阵沉默。王芳问:「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路珞珈说:「卓玛,你说呢?」 卓玛抿抿嘴,「刚才那个人,应该会回来。」 路珞珈面无表情的说:「还有呢。」 「榴缘人,刚才应该发现我的位置了。」 骨架子说:「卓玛,你能不能一次说清楚。」 卓玛委屈地说:「我也不知道接下来会怎样,也许他们会来找我。再之后会发生什么我就不知道的。」 王芳说:「总而言之,我们五个,从现在开始不分开就好了,出什么事就问路珞珈。」 一路上都是反复强调的东西,但是此时似乎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郑重。 不一会儿,楼下传来了声音,「楼上那个榴缘人,你有胆子给我下来。」 王芳慢慢移动到窗子口,向下看是谁在喊?结果发现楼下黑压压的一片人头。 知道躲不过路珞珈说:「走我们下去会会他们。」 王芳说:「有必要吗?」 他说,「有。五个人同进同出,千万不要分开。」 这间宾馆由于地方不太好,价格又比较贵,所以游客并不多,王芳看到有几个游客已经伸出头去望楼下的人群了,见到楼下黑压压的一片以后,王芳赶紧关上了窗户。五个人走下楼,门口已经堆满了人,路珞珈说,「咱们要在这儿影响别人生意吗?」 那一群人的头子反倒不理他。头子说,「你们说,你们哪个是榴缘人,我听说是女的,」然后他指着王芳,说:「是你吗?」然后又看向卓玛说,「还是你。」 显然他根本都不理会是否影响到别人,看来他在这里也是有一定的势力的,路珞珈决定拿王京柱来压一压他,于是路珞珈说,我们都是王京柱的朋友。 那人听到王京柱的名字,显然错愕了一下,但是转而又说。「我知道王哥在这势力大,但是榴缘人杀我全家,这仇我不能不报,说你们哪一个是榴缘人,还是你们都是榴缘人?」 路珞珈说,「榴缘不进不出你没听过?如果我们都是榴缘人,我们怎么出来的?」 那头子却毫不惊讶的说,「榴缘是不进不出,但是在榴缘风沙口还是可以流通货物的,要不然榴缘人吃什么喝什么?谁知道你们是不是混在货物里面出来的?」 卓玛说,「榴缘不进不出指的就是人。你在混淆什么视听?」 头子将嘴咧成一个八字形,然后说,「嗨,你对榴缘这么了解,看来你就是那个榴缘人了,刚才掌控风沙的是不是你?」 路珞珈知道此时这人问到了重点,于是打岔话题说,「刚才你那小弟是不是乱报?榴缘不进不出难道是假。」 头子却说,「别废话,我要把你们全部抓起来,放到榴缘风口,看看榴缘到底是不是不进不出,如果你们不说哪一个是榴缘人,我就把你们五个人全部放在风口,谁是榴缘人,一试便知。」 说罢一众小弟就提着打架的工具冲了上来,王芳问沈沉:「你招架得住吗?」 沈沉说:「试试看。」 此时的沈沉和平时一样,眼里含着郑重的光,他向来是个可靠的人。两个人挡在三个人前摆好阵势准备和来人一战,路珞珈说:「我们人数太劣势。」 王芳说:「不打怎么知道。」 还没说太多,一群人已经冲上来,王芳在左边,沈沉在右边,王芳的动作都是武术动作,看上去花拳绣腿的在一群男人间翩翩起舞,然而不知是哪里来的气力,在她的舞姿下,对方小弟一个个跌落,似乎舞蹈动作有着看不见的力量。沈沉那边全是平日护卫队锻炼的痕迹,一招一式稳准狠,见一个放倒一个。 对方头子见到如此情景心下大骇,然而时间一长,两个人守卫三个人还是有点寡不敌众,骨架子往前跑了两步,抓住一个准备偷袭王芳的人,结果反被对方反扣住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