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一口气,来,用力。”老婆子没一会就满头大汗的。
闻家娘子憋足了劲用力,疼的已是不断的叫喊,不自觉的拽的郑莜然的手也生疼,郑莜然微微蹙眉硬是憋着没叫出声。
“你去准备热水去!”老婆子斜眉怒瞪了一眼郑莜然。
“噢。”郑莜然也顾不得上气,将已经被闻家娘子用力拽着发白的手从她手中抽离,扶着地站起身转身出去烧热水。
可她一个刚来没多久的人哪里知晓水壶在哪里。
望着仍在屋外窃窃私语的妇女们,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看着就来气。
“你们不敢进去,那好歹可以烧些热水吧。”郑莜然阴着脸语气里满是不满夹杂着愤怒的情绪。
那群妇人仿佛忌讳的很,仍纹丝不动的站在原地。
“今天去打的溪水就只剩不多了,都给她用了,那我们用什么!”其中一个三十出头的妇女第一个站出来表达不满的想法。
“溪水没了明天可以去打,命如果没了明天拿你的命赔好不好?”郑莜然对着她嫣然一笑,却透着邪魅的味道。
“这”那个女人瞬间语塞。
“哦,不对,这闻家娘子身上可是有两条命,就拿你一个来抵命好像不太合算,不如”郑莜然笑嘻嘻的伸出手指,“不如,我指到谁就一起陪葬吧,三个人还有个伴可以一起在下面斗地主,相互间解解闷的,这闻家娘子也不至于走的太孤单。”郑莜然故意拖长了尾音。
“我们即刻就去。”中年妇人们立马虚情假意的去烧水准备其他的东西。
“莜儿,你怎么到处乱跑!”王奕凌一醒过来就发现原本在身侧的郑莜然不见了踪影,着急出来四下寻找,却瞧见此处人头攒动,走近细瞧却借着微弱的光线看见郑莜然脱去了斗篷站在风中,气就不打一处来。
王奕凌盛气凌人的不断靠近,有种生人勿近的气场。
光线实在太过昏暗,郑莜然只模糊瞧见了一个轮廓,可这声音她太过熟悉了。只见那个人影不断的向自己靠近。
“你是男人,不许靠近!”郑莜然喝声道。
可越是不让他靠近,王奕凌就越是起劲一个箭步走到她的身侧。
“啊!”屋内又传来更加凄厉带着哭腔的叫喊声。
“这?”王奕凌疑惑着想探头去打探里面发生了什么,却被郑莜然手快的急忙拉住他的胳膊。
“女人生孩子,你这个男人凑什么热闹。”
王奕凌的脸上露出尴尬的神色,还好没将头探进去瞧,不然岂不是毁了她的清誉。
“人家生孩子,你凑什么热闹。”王奕凌反击道拉着郑莜然冰冷的手试图带她离开。
“我不走,这里的那群人都说她是天煞孤星,避之不及的,我要不来管,明天柳婆婆旁又可以挖个坑了,女人生孩子本就是鬼门关打转,她失了丈夫和家人,多可怜是不是。”郑莜然用力掰开他紧握着自己手腕的手指,边反抗边长篇大论的试图打动王奕凌的心。
可王奕凌并不吃这一套,依旧拽着她往前走。“可怜也用不着你担心,产房污秽之地,哪是你该待的地方。”
“都什么年代了,你们都什么思想,凭什么女人生孩子的地方就是污秽之地,每个人都是所谓的污秽之地出生的,那岂不是都污秽!要是她丈夫还在,我肯定也要把她丈夫踹进去,让他感受下鬼门关走一圈有多疼多不容易!”郑莜然也不想和他硬碰硬,越是反抗他就越是用力控制住她的手腕,硬的打不过,只能用软的。
这一番话王奕凌从未想过,这里的习俗规矩从来都是女人生孩子,男人和不相干的人就该远离产房,免得沾染上了产房的血腥污秽之气。
“你又没经验,你去也帮不上忙。”王奕凌的语气有些松动。
“那些个同村人一个个铁石心肠都见死不救的,我去盯着才安心。奕凌,夫君好不好嘛。”郑莜然柔声细语摇晃着他的手卖萌撒娇道。
不是说撒娇女人最好命吗,还说什么男人最不能经受女人的撒谎,那么实践的机会来了。
王奕凌不动声色。
“好不好嘛。”郑莜然继续嗲嗲的说道。
“好了,好了,怕了你了,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果然很有用啊,不过这招不能常用,不然自己都恶心的想吐。
“你最好了。”郑莜然转过头正想回去闻娘子身边,又被王奕凌措不及防的一把拽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