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如梭,时光荏苒。
一转眼就到了大婚之日,郑府和广陵王府张灯结彩,艳丽的大红绸带装点着每一根廊柱。
一早郑莜然就被带到祠堂向祖先上香祭拜,明明傍晚举行的婚礼,刚过卯时天刚刚擦亮,睡的正香的郑莜然就被白露从睡梦中强行喊醒。
无精打采哈欠连天的上香祭完祖又跪在祠堂中听着族中德高望重的女性长辈们交待出嫁后的训诫,无非就是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这些,听的她是像听天书一般,除了有些催眠作用,其他的郑莜然完全没听进去,反而有些昏昏欲睡的感觉。
女则与女训讲了一堆,郑莜然哈欠不断,敷衍的连连点头回应。
终于跪了一个多时辰后,腿都跪麻了,灾难般的训话终于结束了。
然后马不停蹄的被带回房间,简单吃了点早点,就坐在妆台前,任凭白露和青玉手忙脚乱的给郑莜然梳妆打扮。
郑莜然闭着眼睛,一言不发,就这么认了命,无谓怎么折腾了,把她打扮成天仙又能如何?还不是要嫁给一个渣男,然后偏安一隅过着守寡生活,打扮的再娇艳可以给谁看呢。
“莜儿,今日可真美。”正当她正幻想着未来种种的孤苦生活时,身后传来了母亲那熟悉的声音。
郑莜然睁开眼睛,透过铜镜看着身后的母亲,今日的母亲绾着高髻,钗着金钗,眉心一抹红梅花钿,细致的妆容,身着一身玫红色的襦裙,挽着鹅黄色披帛,哪里像三个孩子的母亲了,也就像三十来岁的模样。
“母亲。”
“莜儿,这个是我的嫁妆,里面是母亲给你挑选的嫁妆,你收好。”赵雪从侍女手中接过了一个雕花嵌螺钿的妆奁放在了妆台上。
“谢谢母亲。”郑莜然看着漂亮的妆奁硬挤了一个微笑。
“来,母亲给你梳妆。”赵雪从白露手中接过檀木梳,轻柔的梳理着郑莜然柔软乌黑顺滑的秀发。
郑莜然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白露和青玉已经把大部分妆容给她画完了,眉心一抹娇艳的花钿,细长的弯眉,细腻光滑的肌肤,就只差唇脂还未上,果然化了妆气色感觉是都不同了。
“莜儿,嫁去了王府可不比家中,在自己家可以纵着你,母亲可以娇宠你,可是,出嫁了你就是广陵王妃,必须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要有一个正妻的气度与分寸,记住,千万千万!离梁王和萧家越远越好,母亲并没有过多的期盼,只盼我的莜儿能平安。”赵雪说着说着声音有些哽咽。
“母亲,莜儿记住了。”郑莜然心情五味成杂,当初一味的责怪他们把自己关起来,可是,原来他们才是真正关心自己的人,看着赵雪眼眸中打转的泪水,戳痛了郑莜然的心。
就在这种氛围中,赵雪轻柔的帮郑莜然梳起了飞天髻,钗上华丽耀眼的钗镮步摇,施上朱红色的唇脂,看着铜镜中的自己,郑莜然还真有些看不习惯,果然化妆术可以堪称换脸邪术,如果有个手机多好,真想来个疯狂自拍,都不用开美颜的那种。
“我们莜儿如今看着才真是长大出落成了大姑娘了,将要嫁作人妇,今日格外美艳。”
“是啊,小姐今日可真好看,王爷瞧见定会喜欢小姐的。”青玉笑道。
“切,以色事人者,色衰而爱弛。”郑莜然一想到马上要出嫁,一脸的不悦,想起王奕凌之前那气焰,鄙夷的很。
“莜儿!母亲刚交待你,你怎么又忘记了!”
赵雪脸转瞬就阴沉了下来。
“母亲,莜儿知道错了。”郑莜然拉着赵雪的袖摆娇嗔道。
“好了,好了。”赵雪深吸了一口气,“赶紧换上嫁衣吧。”
郑莜然站起身,手臂张开,任凭白露和青玉给她更衣,这个嫁衣是尚衣局给郑莜然量身定做的,正红色的外衣上金线密织着凤穿牡丹的图案,好看是好看,可是,里三层外三层的,还真是厚重,披上披帛,总算是妆容衣着全部打扮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