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

温凉从警局走出来。

路灯将她的影子拉得老长。

迎面，一辆兰博基尼缓缓停了下来。

车窗放下，战天涯眉宇间染了几抹寒霜，“上车。”

温凉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了车门，坐上了副驾。

“是你保我出来的？”温凉轻声问他。

战天涯绷着脸，打着方向盘将车子转了个弯，“除了我，还能有谁。”

温凉默默咬紧了嘴唇。

战天涯眼角的余光淡淡瞥了她一眼，语气稍缓了些，“霍家现在已经乱成一团，你现在也不适合回去，先去我那里歇着吧，一切等以后再说。”

温凉点点头。

“霍天擎……还好吗？”

战天涯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到这个时候了你还问他？先惦记好你自己吧。”

温凉低下头，默默地攥紧了拳头。

战天涯无声地叹了口气。

很奇怪，他就是见不得身边这个女人难过。

“你就别担心他了，小妹突然离世，不好受是一定的，但再不好也不会比你的处境更差了。”战天涯换了个语气，“霍家上下现在都视你为仇人，恨不得把你生吞活剥了。”

“那你呢？”温凉认真地问战天涯。

战天涯清了清嗓子，“我又不是霍家的人。”

事到如今，他依然不肯承认自己是霍家的人。

“对了，温馨……”温凉猛地想起来，自己现在被怀疑是杀害霍天凌的凶手，那霍家会不会迁怒于温馨？

战天涯一脚刹车踩出去，“放心，有霍天擎护着呢。”

车子缓缓地在水跃居的门前停下。

战天涯率先下了车，却站在车门前不动了。

“怎么了？”

温凉充满疑惑地推开车门，便看到水跃居不远处，停了一辆劳斯莱斯。

车旁边，霍天擎背靠着车子，此时正站在那里，似乎已经等候多时了。

战天涯伸手将温凉挡在自己身后，“这个时候，你更应该留在霍家处理天凌的后事，而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霍天擎就连身影都显得格外深沉，他眉眼淡淡抬起，朝战天涯身后的温凉望去，“我有话要问她。”

“警方已经问得够多了，你既然手眼通天，就亲自去问警方吧。”战天涯执意不肯退让。

霍天擎微微蹙眉，“天凌不仅是我的妹妹，也是你的妹妹。”

战天涯回头，看了眼温凉的小脸，“我只知道，她绝对不可能做这样的事情，其他的我一概不管。”

说来也怪，战天涯算来算去，和温凉一共也没见过多少次面。

可是，他就好像跟她认识了很久似的。

他就是相信她的为人。

他就是不愿意让任何人伤害她。

霍天擎不语，只静静地看着站在战天涯身后的温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