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自己今天很奇怪,以往的她不是这个样子的,不管对谁,她总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从没让人见过她失落、伤心、生气的样子,但今天不知怎么了,她把以前没有表现过的情绪,全在今晚对马一诺发泄了出来。
你会讨厌这样的我吧!我根本不坚强,我也不善解人意,我表面的一切都是伪装,我也会生气、嫉妒、叫骂,像个泼妇。
“我恨你!”白蒹葭面目狰狞,说出了压抑在心底七年的话:“恨你的出身,恨你的性格,恨你的才华,恨有那么多人喜欢你!为什么天底下所有的好事都被你占了去?我不服!”
白蒹葭重重一拳砸在马一诺肚子上,涕泪滂沱:“为什么……就连从小磨练的民族声乐,也被你比下去了?为什么……为什么……”
这一拳让马一诺差点把晚饭吐出来,疼的他面无血色,冷汗直流。
他总算确认了一件事。
白蒹葭绝对练过,拳头的冲击力比男人还重。
控制着气血加速流动,将腹部的淤血化开,马一诺脸上渐渐恢复了血色。
“小白,你说错了。”马一诺苦笑道:“我怎么可能处处比你强。至少,我肯定打不过你。”
七年前那个持刀小偷被白蒹葭一脚踢晕,能做到这点,除了足够的力量和技术之外,还需要极为冷静的头脑和过硬的心理素质。
这四点,白蒹葭全部具备。当时马一诺就觉得她很厉害,只是白蒹葭总是笑眯眯的说那天只是运气好,再加上之后没再出现需要武力解决的事,马一诺也就慢慢淡忘了。
时隔七年,他再次回想起了被白蒹葭暴力拯救的恐怖。
白哥纯爷们,铁血真汉子。
白蒹葭恶狠狠地瞪着他,这对女人来说是好话吗?
马一诺被瞪的心里发虚,讪笑连连。
白蒹葭收回目光,抽出两张纸擦擦鼻涕眼泪,自暴自弃的道:“随你怎么说,反正我的丑恶嘴脸都暴露了,就算以后不做朋友……”
“你在胡说什么!”马一诺脸色变了,呵斥道:“把我当什么人了?”
“我说错了?”白蒹葭带着几分凄然,惨笑道:“凡人有什么资格和天才做朋友?”
“就凭你救过我的命!”马一诺沉声道:“就凭你在我最无助的时候帮过我!”
白蒹葭脸色缓和了一些:“那是……”
“就凭你在我最孤独的时候一直陪伴着我!”
“……”
“就凭你在生活中无微不至的照顾过我!”
白蒹葭张张嘴。
“就凭你……”
在白蒹葭眼神朦胧的时候,马一诺语气柔和了许多:“是我认定的一辈子的朋友。”
深吸一口气:“小白我告诉你!”
马一诺的语气前所未有的郑重:“除非我死了,或是你死了,不然咱们这辈子都没完。”
“……”
客厅里很安静,安静的落针可闻。
良久,白蒹葭擦擦眼角,起身回房:“睡了。”
“刷牙,不然有口气。”马一诺提醒道。
白蒹葭站定,扭头,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一头扎进了卫生间。
马一诺松了口气,揉揉肚子,有点疼。
摊上个武功高强、爱打人的朋友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
第二天早上再见面的时候,白蒹葭又恢复了往常的样子,笑眯眯的和他打了声招呼,顺便溜溜嗓子,调整气息。
看起来比昨天的状态好多了。
果不其然。
上午,在听完第三遍完整的录音后,马一诺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对白蒹葭一挑大拇指:“小白,我就知道你能行。”
白蒹葭松了口气,虽然依旧笑眯眯的,但笑容比以往多了几分真实:“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
马一诺哈哈大笑:“那是,谁不知道白哥是臂上能跑马,拳上能站人,胸口碎大石的热血好男儿,铁血真汉子。”
拳风起,至马一诺鼻尖一毫米而止。
白蒹葭脸上带着‘和善’的微笑:“你刚才说什么?”
马一诺脸色发白,一头冷汗。
小白,你变了,你真的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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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沮丧,有些失落,但熊猫会调整好心态,毕竟来日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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