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书秋进到酒窖时,里面静悄悄的,她以为黎耘已经拿了酒出去了,悠悠然往里面进去。在一排柜子前面驻足良久,选了一款酒要往出走时,却看见宁烨就站在柜子那头,凝神看着她,不禁吓了一跳。
宁烨见吓到她,紧走了两步到她面前,一只手接过她手中的酒,另一只手半搂着她贴在自己胸前,在她背上拍了拍道:“别怕,是我,要拿什么酒,我来拿。”
章书秋推开他道:“你,能不能不要这样,你……”
宁烨笑了笑道:“好,我一定注意,就是管不住自己的情不自禁……”说着拿起章书秋的一只手,把那手掌用力贴在自己胸前道:“你感觉一下,我有没有骗你……”
一时间,酒窖里简直落针可闻,那颗鲜活的心脏就在她的手掌下面,跳得那样生机勃勃,那声音如同鼓擂……
章书秋微凉的手掌贴在宁烨胸前,宁烨感受着那丝凉意,却化作无数股热流从胸腔那个地方向全身蔓延开去,他看着眼前的女人逐渐变红的白皙面孔,微张的红唇
章书秋突然惊醒,像受了惊的小鹿一样想要匆匆逃开,可为时已晚,宁烨已经牢牢把她圈进了怀里。他身上发烫的体温,透过薄薄的毛衣烧到了她身上,那心脏也跟着怦怦跳了起来……
那是章书秋许多年都没有过的感觉,也是她以为今生不可能会再有的感觉,那么遥远而陌生的感觉,这一切发生地让她根本猝不及防,根本不知道如何抵抗。
仿佛穿过了半个秋天的阳光一般,章书秋觉得自己都要呼吸不过来了,
等章书秋终于清醒了过来,才发现自己还在宁烨的怀里,他就那样笑容灿烂,目光炯炯地看着她,带着磁性又夹杂了一点激情过后沙哑的声音道:“你的心,和我跳得一样快呢,不信你感觉一下。”
章书秋这下更是呆若木鸡,她蓦然发觉,她胸腔里的那颗心脏,简直就快要跳出来了……可她竟然没有任何挣扎,就那样任由他对她做那些亲密的举动。她记得从前有一回,也有个男人对她这样,被她一脚踢在了下面。她回去拿洗面奶、酒精洗了无数遍嘴唇,还有一回,有个男人,借着酒劲吻了她,她直接把刚喝进去的酒,都吐在了那个男人身上……
宁烨看着章书秋呆怔的模样,只是把她紧紧搂在怀里,脸上却尽是满足的笑,活了快四十年前所未有的快活和满足,在他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里叫嚣。
“好了,别想了,傻丫头,我倒想一直和你待在这里,但是外面还有很多人在等我们啊!”宁烨拍了拍章书秋的后背,轻声说道。
“傻丫头……”曾经有人也是这样叫她,章书秋突然感觉心里猛地抽痛,可宁烨却不愿意再给她发呆的时间,拿起那瓶酒,在章书秋面前晃了晃:“这酒放在哪里的?一瓶应该不够。”
章书秋愣了愣,指了指背后的酒柜,宁烨把那瓶酒塞到章书秋手上,又从里面拿了两瓶,在旁边拿了一个木制的提篮,把酒放了进去,牵了章书秋往外走,她就这样任由他牵着上了楼。
正午的阳光穿过窗户照进屋里,照到章书秋的脸上,她突然醒过神,用力甩掉了宁烨的手,一语不发上了楼。
宁烨被章书秋挣脱了,又看见她头也不回跑上了楼,摇了摇头,笑而不语往院子里的阳光中踏了过去。
龙珊珊刚吹干了头发,正在洗内衣,听见章书秋上来便问道:“小秋,要吃饭了吗?我洗了两件衣服,要晒到哪里?”
“啊,你说什么?”章书秋一幅刚缓过魂的表情让龙珊珊顿了顿,看了她一眼道:“你怎么了?”
章书秋举起手在脸上揉了揉道:“没事,我没事,你刚刚叫我干嘛?”
龙珊珊笑道:“你有事没事,我还是看得出来的,和从前一模一样。算了,现在不问你,估摸着大家都等着我们吃饭呢。你先带我去晒衣服吧。”
章书秋带着龙珊珊经过三楼的书房上了楼顶的天台,龙珊珊大惊小怪地叫到:“哇,你这个书房可真够大的,这么多书,怎么看得完?”
章书秋想起从前,龙珊珊拿起书本就打瞌睡的模样,打趣道:“看不完就梦里接着看呗。”
龙珊珊拿起手里的衣架子拍了章书秋一下,嗔笑道:“你这个坏蛋,还记得我以前不爱学习的事呢。”
章书秋说的那句话,可不就是当年龙珊珊不想看书,只想睡觉时说的吗。章书秋笑道:“你家孩子应该不像你。”
“你怎么知道?”龙珊珊奇怪道。
“你不是说娃儿在书店看书,你闲逛偶尔看到我的名字吗?现在这时候,愿意蹲在书店看书的孩子可不多了。”章书秋解释道。
“真被你说着了,我和我屋老公总怀疑,这两个是不是抱错了,我老公也是那种拿起书就打瞌睡的。我那两个娃儿却是从小就喜欢往书店跑,你说奇怪吧?”龙珊珊满脸自豪道。
“哈哈,你看你说起你们家老公娃儿的,眼睛里都能冒光。”章书秋指着龙珊珊道。
龙珊珊却没有丝毫的不好意思,大笑道:“我跟你说,我屋里老公和娃儿真的是好,我有时候都觉得,老天爷是不是看我小时候遭的罪太多,现在都是补给我的。”
龙珊珊看到章书秋表情又黯淡下去,忙挽着她的胳膊边下楼边笑道:“我饿了,快带我去看看,有什么好吃的。”
饭厅里,宁烨进去的时候,黎耘早就开好了两瓶酒,抬头看见宁烨走过来,挤眉弄眼捅了捅他道:“这么久,什么情况?”
宁烨却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一边拿起桌上的开酒器开始捣鼓起手中的酒,一边道:“什么什么情况?”
黎耘眉毛一挑道:“哈,我给你制造机会,你就是这么报答你的恩人的?”
宁烨嫌弃道:“那要怎么报答?以身相许?”
黎耘撇着嘴道:“你倒是想,奈何本公子不好这一口。”
半夏端着盆冒着热气的香辣虾,一边往里走一边道:“嘿,哥们儿,今儿这虾,绝了!你家那个烧火的,那火烧的,真不是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