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皇上的声音，怪不得自己只觉得这声音如此熟悉。这还能不熟悉嘛！这可是服侍了十七年的主子，当今的皇上啊！“奴该死，求皇上恕罪！”福德全吓得立马低头跪倒在地，向皇帝求饶，“奴该死，奴该死”福德全跪在地上等了许久，见皇帝迟迟不发话，心想今日怕是要折在这宫里头了，一想到自己宫外的妹妹福德全的身子开始发抖。

“福德全，你既然这么怕朕，那当初是谁敢当着先皇的面打朕屁股的？”皇帝佯怒。

“奴不敢。”完了看来今日是要死了。只是可怜了自家妹妹，爹娘早亡，为了养活妹妹，他自愿净身入宫，只为让妹妹吃饱穿暖。可是，小姑娘年纪大了，终归是要嫁人的，可惜家世不好没人敢娶。若是自己福德全不敢再想下去，磕着头认错。却没发现，就在他磕头认错的时候，一向不苟言笑的皇帝嘴角微微上扬。

“起身吧。”皇帝淡淡道。

“诺。”福德全麻利起身，拱着手弯着腰恭恭敬敬站在一旁。

“你是不是想问什么？问吧。”皇帝难得好脾气，勾勾唇角说着话。

福德全一听，把头低得越发低了。有些惶恐道：“奴才不敢。”

“说，朕让你说，你便说。”皇帝道，“看着你愁眉苦脸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朕批奏折的心情都没了。”

“这”福德全抬眼小心瞅瞅皇帝，见皇帝等着自己回话，只好硬着头皮把自己的疑问说了出来。“奴才只是在想，那万春楼皇上不是亲自封它为第一楼吗，前三年便宣言不再参加花魁大赛。今年怎么出尔反尔，这，这不是打您脸吗！”说完，又看看皇帝的面色，见他面色正常，不由在心底小小松了口气。

皇帝听后反问着：“福德全，你真的认为，万春楼这次的举动是打了朕的脸吗？”见福德全低着脑袋不说话，喝了口茶继续道，“朕不觉得万春楼的举动影响了朕。他们生活在朕的掌控之下，就如同朕身处这深深宫苑同样讨厌被众人盯着看着的感觉一样，他们在试图反抗。就像当年母皇一样，都在反对这个世界，这个社会对他们的不公。所以，朕不觉得他们做错了什么。你也知道，东岳现在并不太平。万春楼里面的那八人，上至朝廷命官，下至江湖人士。是什么让他们在不同时刻，改头换面陆续进入万春楼？朕感觉是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推动这一系列事件的发展。”

皇帝说完这番话，房间里的气氛立刻变得严肃起来。一阵微风拂过，烛光明明暗暗，照得皇帝的脸明晦不清。此刻在御书房里头能清楚地听到灯油耗尽发出“噼啪”的响声以及窗外竹叶的“唰唰”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