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出现的夫子手捧花名册,脸色犹如古井一般,无有波澜。
他淡然地环视迟到的学子,声音很是平静,没有任何感情,说道:“你们不来上我的课,不是我的损失,而是你们莫大的悲哀!千万岁月以来,你们可知晓为何水道经可以绵延万世,经历数位大帝,无数先贤之手,无人敢改半字?”
“你们只认为我没有本事,别的夫子都传授你们神通妙法,而在我这里只能够听最基础的水道经,心里面自然也就没有学习兴趣。此种想法,乃是大缪。但凡修行过一段岁月的人,都不会如你们这般浅薄无知。若是你们以后走出学宫,在外面江湖行走,莫要说是老夫的弟子,我丢不起这个人!”
说罢,啪的一声,将花名册摔在地上,指着众人痛骂起来。
他也是有脾气的夫子,属于那种脾气很大的主。
但凡是招惹来他的不高兴,可以堵在你家门前,痛骂你三天三夜都不带一个脏字的。
文人骂人的方法,春秋笔法,指着你的鼻子骂,还让你还不了口,跟孙子一样。
秦乾望着台前的先生,脑海里面却是想起神秘夫子介绍的学宫夫子的性格模样,刹那之间,脑海里面灵光一闪,教授基础教育课的夫子嬴学,没有想到这位就算是神秘夫子都推崇有佳,甚至于认为此人在水道经上面的造诣,无人能及的强大夫子,许久听闻,不曾有幸见到真人,今日却是别开生面的给他表演了一次,什么叫做,文人的脾气!
足足一个时辰,这位夫子都在痛斥下面的迟到学子,痛心疾首的磨样,当真是让下面的众人惭愧不已。
不过,他们都是老油条,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想要更改过来他们顽劣的脾气,何其难也。
唯有那些出身贫寒的学子,更为感同身受。
没有好的出身,不拼爹,不拼娘,只是依靠自己的双手双脚,一步步徒步万里,走到此地求学,可以说一路走来的酸甜苦辣,坎坷经历,往事不堪回首啊!
初来此地,学宫里面的两极分化秦乾就关注到了。
普通人出身的学子跟那些出身优越的人比起来,不值一提,甚至于在方方面面都会被针对和孤立。
想要在这里求学,普通人还真的很难,各种冷嘲热讽,另眼相待,就算是各种修行物资的领取也是各种污秽丛生。可以说,这里是学宫,也是人间,亦或者是外面江湖的缩影。
只是这里的学子心头多少还是有些纯良的本性,远没有外面江湖世界里面,那赤条条的刀光剑影,血雨腥风。
即便是如此,就算是秦乾也不得不承认,有些时候人心里面的偏见,就是一座大山,远不是教育可以彻底轻易改变的!
又过半个时辰以后,太阳逐渐向着西方移动,这个时候夫子才想起今日的演法内容,咳嗽一下,他的表情恢复如初,冷冷地看着下面坐着的几个老油条,面无表情的向下望来,淡然地说道:“你们以后可以不用来听我的课了!若你们有意见的话,今日就可以提出来。”
“没有!完全服从。”
此刻,坐在下方的几个少年额头汗水如雨,就是自己的华服也是沾染些许痕迹,急忙如释重负的说道。
下一刻,他们纷纷起身离开,不敢说一个字。
对于这类的学生,嬴学犹如驱赶臭虫一样,不愿意搭理。
周通望着这些转身离开的世家学子,幸灾乐祸的说道:“他们要倒霉了!今日这般狼狈回去,肯定会被他们家的大人吊起来,往死里面打的。说不得,明天都不可能下得来床!”
听到周通的话语,秦乾望着那些离开的学子,没有多说什么,沉默不已。
大道修行,岂能够如此三心二意,要是人人如此的话,那么他们人族何时才能够驱逐邪祟,还天地清明?
不过,此地不归他管,也不能去管。
旋即,只能够闭上眼眸,似乎这样的话,他便是不用理会外面的风吹雨打,故自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