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女孩子,一天到晚的像个男孩,一点都不知道什么叫温柔安静,不要以为自己是皇后就可以胡作非为,就算是皇后,以后也是要有做人妇的样子,要是不听话,夫家的人打你,皇上可不会帮你,只会说有劳夫家的人管教了。”
一席话说得伽罗也有些不好意思了,低着头道:“皇上。”其实她一点也不怕,皇上从来都只是说说,连他自己都舍不得打舍不得骂,外人还敢打还敢骂,但今天好像确实是把皇上气的不轻,只好再怪怪的叫跪在地上的宫女们起来泡茶,自己坐在哥哥身边,
道:“哥哥不是在忙那个什么大唐国君的事吗?国内国外一大推事还不够你忙的吗?怎么还有空来逮我啊。”“你也知道皇上一天到晚忙,还这么不让人省心,你是姑娘家,要跟你说多少遍啊。”“好好我知道错了,一定改。”
为了阻止兄长的继续啰嗦,伽罗感觉打断了杨坚的话,转移话题道:“皇上,那个大唐国君什么的来干什么呀?”“这是国事,你一个姑娘家这是你该问的吗?”伽罗被皇上堵了一句,瘪了瘪嘴,干脆不说话了。
杨坚又是一声叹息,刚好这时宫女端茶进来,伽罗立即献殷勤的接过茶端给杨坚,虽然明知道是讨好,但对于这个心爱的妹妹,杨坚始终还是不忍过多责备的。
抿了口茶,杨坚道:“最近皇上都会很忙,实在是没时间管你,大唐国君快到国都了,这段时间皇上很忙,你自己多注意,千万不要顽皮。”“知道了皇上。”
再绝情的人,也有他多情的一面,多情太过总给人以凉薄的味道,薄情最后,却是情独一人。
太多的无奈,不是没有付出,而是懵懂与无知。
伽罗看着皇上离开的,那个明黄色的身影一消失,顿时就如同脱缰的野马,欢心的自言自语道:“皇上这段时间忙着大唐国的事情,也就没有精力再管我了,嗯,我这段时间就可以出宫去玩了。”
裴蕴乘着马车,手捧圣旨前往卫王府,一路上百姓惊慌,看着架势也知道不是等闲之辈,平民百姓是得罪不起这样的人的,但看两旁人纷纷躲避,裴蕴对侍卫道:“不必太过,免得惊扰了百姓。”
侍卫答了声是,放缓了前行的速度,这时,一阵锣鼓喧天的声音传来,裴蕴掀开车窗帘,隐隐约约见前方迎面走来一队送亲队伍,见此情况,裴蕴面色沉下,轻轻叹了口气,扭头对侍卫道:“迎亲是大事,先让路吧!”
“是。”侍卫恭恭敬敬的回答,将马车停靠在街道的一半,腾出了另一半的过道给新娘,一队大红喜服的人喜气洋洋的从裴蕴的马车旁走过,裴蕴虽是一声叹息,却还是忍不住好奇扭头看去,隔着车窗帘隐约见着坐在花轿中的新娘,只见得一个模糊的身影,却看不清人。
恍恍惚惚中,想着女子穿着艳红色的霞帔,必然艳丽,打扮好,一定也会像后宫的妃嫔一般美丽吧!正在走神,却突感光线加强,原是送亲队伍的人走完了,车窗边没有遮挡,“哎。”
又是一声叹息,刚刚的阴影压得自己有些压抑,现在人也都过去了,抬起头,重新对侍卫道:“时间也不早了,前往卫王府。”“是。”一声军令般的回答,马车随之而启程,庞大威严的队伍踏在街道上,庄严的让人心生敬畏。
虞世基今日又被杨爽拽着来到了雪恒院,紫玉兰树下,一张矮几,三个坐客,几名侍女,伴着阵阵花香,传出清淡的酒香。
虞世基将杯子里温过的酒一饮而尽,道:“嫂子还会温酒原来。”“在家做女儿时,父亲偶尔喜欢喝几杯,我就在一旁温酒,也算是一家人的欢乐。”
听着独孤般若的回忆,杨爽竟起了好奇,道:“哦?既然这样,那你一定会喝酒了,可我都没见你怎么喝过。”独孤般若正要开口,虞世基已抢先一步,道:“是吗?难道你们新婚洞房花烛的交杯酒嫂子也没喝?”
独孤般若终究女流,谈到这种事情难道不好意思,面现尴尬,杨爽却是一脸死猪不怕开水烫,道:“喝了,可也就一杯。”“是洞房花烛,又不是喝酒,喝一杯就够了。”
杨爽扭头看着独孤般若,就还未饮,已满脸嫣红,面上浅笑,道“今日就我们自己人三个人,喝点酒没关系的,更何况又是在自己的府邸里。”独孤般若闻言也觉得有理,况且丈夫也在跟前,于是也就不再扭捏,端起酒杯道:“那就喝几杯。”
卫王府的人也都是见过世面的,见到来到的阵仗便知是宫里来的,立即相应,果真,下马车的是皇上身边的大总管。裴蕴下来马车走到门口,对王府管家道:“在下奉皇命携圣旨前来宣旨,不知王爷可在?”
“在。公公大厅请,小人马上去请王爷。”“嗯?王爷现在何处?”“刚好这几日王爷的师弟也在府上,现在王爷带其前往雪恒院,也就是王妃的院子里了。”
“哦?这样,王爷与皇上兄弟情深,不必太过计较,就有劳管家带路吧!”“是是是,公公请。”说完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裴蕴便手托着圣旨,朝着管家的指引,前往雪恒院。
杨爽手拿一只筷子,敲着酒杯,道:“玉兰轻绽,紫衣君何愁?年年东风花吹残,清魂何曾消减?负的春光韶华,念念不得思与。待得幼儿回眸,又是咫尺天涯。”
虞世基听的杨爽敲完,也端起杯子,道:“山高龙灵,自在且丘陵。一朝九重唤龙吟,往事浮云清明。深深几许回眸,几叹弄人天意。思思许多忧虑,不及酒前花里。”念完轻轻抬头,将杯中酒尽数没入。
独孤般若听得两人念完,不禁痴然一笑,道:“花无败时,紫君有时尽。身随风摆任尘泥,来年谁忆今夕?”
“王爷,王妃,叶先生,金公公宣圣旨来了。”管家的话打断了独孤般若的下阕,卫王扭头,见裴蕴手捧圣旨,看来的确是有事了,而裴蕴见卫王神情迷茫,料想也已喝醉,只是王妃,温酒入腹,面颊微红,显不尽的妩媚,看得裴蕴竟有些出神了。
卫王见此,并不急于搭理,伸手握住独孤般若的手,道:“王妃刚才怎么只念了上阕,下阕呢?”独孤般若父亲毕竟是太师,虽说是女流,但家世的原因,还是使得她颇有见识与胆量,见卫王开口,便到:“妾身补上。”
“嗯,好。”看着这个时候卫王,独孤般若竟觉得自己很自私,若此生都能如眼前一般,饮酒作词,那该是多美好的蓝图,看着十指交握,开口道:“春华浅草莫践,醉倒花下屋檐。温柔似水流连,哪管九鼎明玥。”
杨爽温柔的笑道:“不管,你偷懒了,得罚一杯。”“好,罚一杯。”说完端起矮几上的酒,一饮而尽,云袖撩起拭去嘴角痕迹,才突然道:“王爷,金公公手里好像拿的是圣旨?”
“哼,皇兄能有什么圣旨下给我,再说了,你怎么知道那是圣旨?”“妾身在娘家时,曾见过父亲接过圣旨。”闻言卫王这才迷迷糊糊的扭过头,道:“裴蕴,真的是圣旨?”裴蕴不敢放肆,恭敬的道:“是。”“还真是,圣旨,有什么事,你说吧!”
这下裴蕴处境尴尬,甚至哭笑不得,但看着眼前的三人,都已喝的差不多了,想着这位王爷平日里的作风,就算皇上知道,应该也不会怪罪自己吧!
于是打开圣旨,周遭除了卫王三人外的所有人皆以跪下,聆听圣谕,裴蕴无奈,只得念完:“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大唐与我朝因边境而屡兴战事,以致百姓受苦,民不聊生,颠沛流离,妻离子散,不得已背井离乡,此状之凄惨,非所见可知。
今朕与大唐国君,愿以两国百姓福祉为基,永结世好,疆无战事,国无兵燹,禀天地之诏谕,日月之仁心,两国臣民永世修好,大唐国君不畏路途,亲身以客,朕诏以卫王,同场相迎,盛永结之诚心。钦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