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坚把嘴里的手帕拿开:“你有什么好主意,快说!”伽罗说:“我根本不想嫁给你,老爷子就这么给我定了亲事,本姑娘我不乐意,当然不能再任人摆布。所以,我就让红玉替我回去,告诉他们本小姐不是好惹的。”
杨坚问:“独孤大人是悔婚了吗?”伽罗说:“世人都说隋国公杨忠的二儿子是个窝囊废,我看窝囊废都是抬举你了。你就是猪。皇上赐婚,哪能说悔就悔!”
伽罗边分析边踱步,仿佛自言自语:“不过我爹要是耍无赖,一直不把我送回来,这门亲事也就形同虚设。你们杨家的官司也不好牵连到我们独孤家。真是小人之举!”
杨坚说:“那杨家怎么办?我爹怎么办?”伽罗说:“不如这样吧,外面的人一会就会发现新娘是假的,到时候一定回来再把我带走。你帮我逃走,然后对我爹说我在你手上,这样他就救你爹了!”
杨坚说:“那你走了,我怎么知道你爹能不能像你说的那样救我爹。”伽罗说:“你还有更好的选择吗?”杨坚说:“当然有。”伽罗应声倒地。
杨坚一边搬起地上的伽罗,一边自言自语:“哎,我爹一直埋怨我笨,学了近一个月就只学会这一招霹雳斩。这不是用到恰到好处吗!”
杨坚让伽罗平躺在床上,扯了些挂在梁柱上的红绸,把伽罗缠了个结结实实的。杨坚双手一拍:“现在你真的在我手上了,不怕你爹不救我爹了。”
可是转念一想,虽然自己现在把人绑了,可是一会独孤家的人找来,一样可以抬走。这哪里是什么好主意,只是自己脑子转地慢,让她给唬了。
杨坚搬起凳子到屋子后面去,这个屋子后面是一个池塘,而且相对偏僻,应该没有多少兵把守。杨坚越过窗户,看着下面的水面,心扑通扑通地跳着,自己不会游水啊!
杨坚又仔细观察了一会,池塘浑浊,不能涉足,但是这个屋里的房基比墙面宽十厘米,只能容一足宽。杨坚可以像螃蟹一样沿着墙壁横走到岸边去。
这时候已经接近日落,杨坚又耐心等了一个时辰,终于天黑了,他双手把着窗户,把脚慢慢落在台基上,小心翼翼地走到了岸边。
这时候,毓王爷护送自己的小姨子独孤家的七小姐回了府,早已经在院内等待的王妃和邕王爷赶紧出门去接。
毓王爷站在轿外,一路上轿子里传出哭哭啼啼的声音,凄凄惨惨戚戚。毓王爷一路上几次想伸手去掀轿帘,劝解小姨子,却很不好意思,犹豫半天,还是没有开口。
王妃从院子里出来:“王爷,怎么回事,七丫头怎么一直在哭?”毓王爷迎过去:“一言难尽,你赶快把妹妹接出来吧!”
王妃靠近花轿:“七儿,到姐姐家了,下来吧!”花轿里的哭声更大了。邕王爷不耐烦了,索性掀起轿帘:“七小姐,要哭也回去哭吧!”
王妃却看到满脸泪痕的红玉:“红玉?伽罗呢?”毓王妃、毓王爷、邕王爷几个人大惊失色。
毓王妃说:“派去给我爹报信的人已经走了,爹还在杨府脱不了身,怎么办哪?”邕王爷说:“我去接。”
杨坚回府虽然没多久,但是府上里里外外都被他摸透了。他沿着一个狭窄的僻静夹道想要攀上房沿,但是围墙太高了,他无论怎么够都够不到。
杨坚又一次跃起,却狠狠地摔了个屁股墩。这时候,一个人出现在他面前。杨坚赶紧求饶:“军爷,别抓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那个人伸出手想拉他起来。杨坚看他仿佛没有什么恶意,自己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土。两个人找了个僻静的柴房。
那个人开口了:“我叫李昞,是你大哥的朋友。你爹对我有恩,你想不想救你爹?还是说,你跑出来只是为了自己逃跑?”
杨坚没有吭声。李昞说:“别走左边的下人房,走厨房后面的鸡窝那条路,那里没有人看守。”
杨坚说:“我爹这次是不是要被杀头了?我没有什么本事,你们能不能救救他?”李昞说:“你爹这次是麻烦大了,可我们救不了他,只有你能救他。”
杨坚把头一甩,赌气地说:“我这个猪一样的儿子能做什么?”李昞指点他:“单凭你是救不了你爹,只有独孤信能救他,你需要解决的是,让独孤信认了你这个女婿,不惜一切代价救你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