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夙愿接到陈中越的消息,说是宰相今日相邀。 出门时,刘然画葵一群人还在她篱笆前等候,她没理会,随着宰相府派来接迎的人走了。 入了宰相府,雕栏画栋,高屋建瓴,美轮美奂。 三百年前她家也是大族,府内陈设大抵如是。 难怪前晚会梦到过去,现实生活中太多的诱因了。 例如,莫离离开时的落日城头,刘然画葵那张脸,以及这宰相词眼。 长廊九曲,一身绛紫官袍的青年立于楼台处,身姿挺拔,朗朗如乾坤,里含威严正直。 “相爷,仙姑到了!” 侍女柔声提醒。 青年转过身来,果如预料一样,剑眉飞入鬓,星眸夺日月。 “太清真人,拜会拜会!” 青年大步跨前,来到她面前行了个拱手礼。 “贫道受不得,丞相请起!” 她虚手一扶,阻断了青年躬下去的身子。 互相问完礼后,侍从便把她带入亭内,设下瓜果宴和茶水,留着二人摆谈用。 “仙姑,不瞒你说,陈老推荐您时我还不信,谁人不知太乙山是修真地,凡界根本无路可通,直到见了仙姑,一身仙风难掩,鄙人才由衷信了!” 青年看着她,威严的脸笑起来慈和异常,和她三百年前在凡间的父亲极其相似。 大抵做官的人都有套自己的官威吧! “丞相言过了!” 她颔首,装作一副高深莫测样。 “仙姑可能也听说了,鄙人在位这几年忧国忧民、廉洁奉公,却不知为何宅院难安,两年前半夜总似听到悠悠的哭声,紧接着便是家父病逝,前年家母又不幸在礼佛途中失足,现今瘫痪在床,府内的下人也是待不到一年,便出现各种病症。” 被一堵成精的墙惦记,但凡他住在兴土的地方,怕是免不得要受那东西影响。 夙愿听后,做似沉思,起身往后院走去。 “宰相大人还是先带我参观相府,贫道看看府宅风水。” 一干人等又浩浩荡荡去了后宅。 前院如若是富丽堂皇,后院便是小桥流水人,雅致清幽。 停留在一处角落里,那里琼花开放,像极了扬州他们入住的别苑。 似乎眼前飘荡一片红,那里站了一个男人,昂首闻香,白皙清镌的脸上一双凤眸微眯,小巧挺立的鼻尖比那绽放的琼花更惹人怜。 “仙姑,此处可有何不妥” 青年见她待立不走,以为这里有什么蹊跷。 蹊跷当然没有,她早便知晓原因,走这一遭只是为了显示等会儿的安排是自己认真考量过的。 “丞相的故居在扬州” “正是!” “那扬州城故居西南方向有座断垣,丞相的福祉便是他。” “喔那鄙人马上派人去把那断垣挖来供奉起” 虽有铺陈,丞相还是被她的话惊了一下。 “倒是不用,只需把它搬入府内,移植在此处,便可保家宅安宁。” 她指了指那琼花丛处。 “而且,宰相大人的寝居和书房皆需靠近此处,距离过远,那福祉旺不了您!” 她装神弄鬼起来还是有一套。 旺不旺他她不知道,总之,那堵墙如果见不到这男人,可能也会夜夜作乱。 “敬尊仙姑教诲,我马上派人去“请”福祉!” 她颔首,最后望了那琼花一眼,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