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霆深显然被气到了,脸色变得更冷了几分,笑容里的讽刺更深,“慕云画,你以为一条狗有结束自己生命的权利?况且,这四年我养你可比养一条狗贵多了。”
慕云画冷漠着一张脸看着他,手指不由得微微蜷缩起来。
虽然早就对他不抱希望,也听惯了这么多年来的各种侮辱,但这一刻还是有种屈辱感。
她原本还以为自己是被豢养的金丝雀,原来却是自己高看了自己,在他眼里,她没资格当金丝雀,她只是他花钱养了四年的一条狗而已,连自己选择去死的权利都没有。
“没有下次了。”是啊,她一定要离婚,她怕死得很,不会让自己再深陷这种境地逼不得已自杀。
“呵……”陆霆深嘲弄一笑,以为她妥协了,忽而伸过手来,一手在她苍白如白纸的脸上轻轻抚摸,来来回回,轻柔细致,如情人之间最亲昵的爱宠,一手在她受伤包裹着纱布的手腕附近轻轻摩挲,“早这样多好?又何必来受这样的苦。好好当你的陆家少夫人,不好吗?”
他的脸凑近过来,在她的耳边吹着气,“你不知道,云城多少女人羡慕你呢,人要懂得知足,懂吗?”
这番场景,外人看来是多么恩爱和谐,只有慕云画知道,这是陆霆深多年来惯有的威胁。
慕云画撇过脸,不再看他,慢慢地闭上眼睛,缓缓道。
“你走吧,我要休息了。”
身边久久没有动静,陆霆深什么时候走的,慕云画也不知道。
再次醒来的时候,妹妹慕锦瑟在床边哭。
当初还在读初中的小女孩,现在已经是大学生了,十岁的年纪,出落得越发亭亭玉立,身高也随之窜到了一米七,那张与慕云画三四分相像的脸,让她小小年级已经足够惊艳。
她这时候能够出现在这里,无疑是慕云画态度软化妥协的结果。
与慕云画的计划分毫不差。
见姐姐醒来,慕锦瑟焦急地凑了过来。
“姐,你还好吗?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叫医生?”
慕云画她微微笑着摇了摇头,看着满脸泪痕哭得可怜兮兮的慕锦瑟,有些心疼。
“姐,你怎么那么傻啊,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啊,你要是真的有个三长两短,叫我怎么办啊?”
在慕家,慕锦瑟的日子也不好过,原本属于她和慕云画的家,早已经被人鸩占鹊巢,唯一的慰藉就是还有个疼她的姐姐。
两姐妹这么些年就和相依为命差不多了。
去年高考时,慕云画想让她考到遥远的南方S市去,这样就能远离云城,远离慕家,远离这里所有的是非了。
慕锦瑟表面答应,却在最后改了志愿,填报了云城的大学。
慕云画当时气得不行,却也无可奈何,她知道慕锦瑟是舍不得她这个姐姐,她不愿意抛下她一个人面对这一切然后远走高飞。
那一晚
,两姐妹抱在一起哭了许久,仿佛要把这些年所有的委屈哭出来。
最后,慕锦瑟还是留在了云城,进了云城大学,也留在了慕云画的身边。
想到这里,慕云画心里一阵发酸,忍不住抬手去擦妹妹脸上的眼泪,柔声安慰。
“不会的,姐姐怎么舍得抛下你死了呢?我可是云城的最有名的毒妇,你忘了?”慕云画半开玩笑地说着,只为了安慰慕锦瑟。
其实她能这么笃定,是早就查好了,割腕的时候要怎么割才不会真正伤到要害,又会让人看起来特别严重凄惨又渗人。
只要她小心一点,控制好位置和力度,就不会有生命危险。